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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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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攸宜听完白黎的话,在灵致思索之际回答道:“自然是夫妻情深,难舍难分,才八岁的你自然不明白。人眼里只有情爱男人,哪有家国大义?”

这些讥诮之言灵致听懂了,但姜攸宜说得的确是实话,她的确是个自私自利、毫无胸襟的人。

“两位说的都是事实,我无从辩驳。想来也是我从小长在山野,不识礼教大义之故,如今公主提出来,日后定会勤奋学习,好生改正。”

“……”姜攸宜未料到灵致坦然承认,还那般无所谓,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想咽也咽不下去。

“好了,你们少说两句,再耽搁下去饭菜都要凉了。”平日里聪明乖巧的次女变得阴阳怪气,再看灵致一副虚心求教诚心改正的模样,姜离罗不禁暗暗叹气,忙打圆场说。

姜攸宜见灵致这幅乖顺娴静又柔弱的模样心里更气,好似自己无理取闹欺负人一样。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碗筷道:“我吃饱了,母亲你们慢用。”

姜攸宜怒气冲冲地离开,姜离罗看着她带着火气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孩子。”她想象着姐妹和睦,携手共进退,现在看来,一切难说。

姜攸宜厌恶她,灵致心里一清二楚,不过她不强求,她本就不是人见人爱之人。“母亲,回头我找她谈谈,先用膳吧。”

姜离罗未开口,坐一边旁观看戏的白曦笑道:“大姐姐倒是豁达。”

灵致回来这两日,他一直暗中观察她,吃得好睡得好,在陌生环境里不慌不忙。他看出来了,这并非是她心机深沉性子内敛,皆来自于她的天真无知,但有时候看上去又很聪明。

“圣人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若要活得自在,便要学着这份豁达。”灵致亦笑回道。

“好了,饭桌上不是让你们掉书袋子的,快用饭。”姜离罗此刻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姜攸宜离开后,一顿饭平顺地用完,很快白曦和白黎借口学业繁忙离开,留下母女二人相顾无言。

“攸宜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阿黎年纪小,你也别同他一般见识。”姜离罗找好安慰的话后,才开口道。

“母亲我不在意,倒是你不要难过才是。”灵致反劝她说。

“你是个好孩子。”姜离罗感叹道,“今晚有家宴,不少亲戚好友会来,我带你去选衣裳首饰。”

在穿衣打扮上,姜离罗是个中行家,她情趣高雅,品味不俗,为灵致准备的衣裳首饰多且齐全,看得灵致眼花缭乱。

“三哥,你去和先生说,我肚子疼,下午就不去上课了。”兄弟二人并肩而行去学堂,白黎突然捂住肚子对白曦说道。

“我会和先生解释清楚的,四弟回去后让御医好生诊一诊,早治早好要紧。”白曦关心说。

“谢三哥!”白黎含糊完,飞快跑了。

白曦兀自笑了笑,也吩咐身侧仆从道:“父亲找我有事,我下午也不去学堂了,让师傅休息半日吧,权作是庆贺大姐姐回家。”

“是,三公子。”仆从顺从道。

白曦离开王宫去白家,得到通禀后才得以去密室见白钺。将午膳时的事说给他听,末了道:“大姐姐似乎没传的那么无知草包。”

“草不草包要等些时日才知道,若有机会多和她接触,不要太刻意了。有什么觉得反常的,记得向为父汇报。”对灵致,白钺并没多少亲情可言,她只是他手里一个可用的随时可舍弃的工具而已。

白曦多少知道白钺的打算,道:“孩儿明白,不过二姐姐似乎很不喜欢大姐姐。”

“小姑娘之间的小打小闹不用管,掀不起大风浪。”白钺虽宠姜攸宜,但也只是主人对宠物之间的包容和喜爱,不会予以重任。

这时白黎也在告状,他将后半段发生的所有事告诉姜攸宜,道:“大姐姐不简单呢。”

听过他一番复述后,姜攸宜更气,止不住骂道:“恶心!这副无辜矫情的嘴脸做给谁看呢!”

她相貌姣好,天资聪颖,三岁识字,五岁能诵诗,自小博览群书,又由白钺亲自教导,上至家国大事,下至细碎琐事,她处理得游刃有余,姜国上下人等无不夸她,说她有白相风范,说她日后若为国君,必定让姜国恢复霸业。

可惜,只是如果。

她从小只是失踪的长姐的替代品,从小活在长姐的阴影下,她所有努力皆因她不是长女付诸东流。她的梦想,她的野心,最后化作梦幻泡影。

现在长姐回来,所有目光都汇集到她身上,而自己还要为那个无能草包让路。她实在不甘心!

为何会有那样奇怪的规定?为什么只有长女能继承女神之血!

“我看母亲喜欢她得很,还责怪二姐不懂事呢。”白黎嘟哝道。

“让她得意一阵。”姜攸宜清楚,她不能继续针对灵致,否则真成了无理取闹。

申时宫人开始布置显亲殿,吃食歌舞已安排妥当,只等宾客前来。酉时,各王亲国戚相继入场,不少宾客不请自来,宫人不敢过多阻拦,只好禀明白钺。

长久以来,姜氏与四大家族联姻,四大家族又相互联姻,皆可算作一家人,即便是白钺也不好拦着不让进。还好显亲殿地方大,多添些案几碗筷便是。

灵致被姜离罗拾掇了整整一个下午,临近宴会开始才打扮好。较之前日的及笄礼,今天来的宾客只多不少。家宴场合,所有人肆无忌惮的目光赤/裸的打量她。

这时灵致只觉自己像个穿着华服的猴子,一举一动滑稽可笑,却要故作端庄从容,不能被人看轻。

好在在秦国见过不少大场面,陈霈也领她出席过几次咸阳贵夫人办的宴会,这种场合还能应付。秦施告诉她,这种时候只要面容保持严肃,少说话即可。即便不得不说,也要少说,多说多错。

落座后,灵致端坐在姜离罗和白钺身边,默默地听白钺高谈阔论。无非是些天佑姜国的空话,不过他口才极好,听得人心潮澎湃,便是灵致也忍不住暗暗赞叹。

之后便是举杯共饮,祝贺灵致回家。觥筹交错,吃喝宴飨,吃了几口菜,喝了两盏酒后,白钺和姜离罗领灵致去认亲戚。

前日她已见过四大家族重要人物和国中大臣,今日更多的是见各家亲戚和同辈表哥表弟。他们个子约在五尺三寸至六尺六寸之间,或挺拔如松,或清瘦婉约,或雅人深致,个个相貌不俗。

灵致心道,怕是整个姜国的美男子都齐聚在此了,姜灵祈果真在容貌上从不亏待她的子孙。

她脸上没多余神色,在白钺和姜离罗介绍完后,无视表亲们热络期盼的神色,礼貌疏远的叫人,接着问好,然后去认其他家族的人。

白钺原本难看的脸色,很快春风满面,热络的和灵致介绍各家优秀儿郎。灵致记下他们的名字,目光清冷地从他们的俊脸上扫过,脸上再无其他波动。

认完亲戚后归位,灵致依旧保持着端庄娴静的姿态,耐心的品尝美食。她心无旁骛的用了大半,也坦然接受所有打量的目光。

她这番举动,让在场不少人捉摸不透。

晚宴到戌时末结束,灵致同白钺和姜离罗告辞后回明光殿歇息。

“让玉絮、以真她们来伺候,你们先退下。”灵致脱下厚重的外衣,吩咐说道。秦业送来六名宫女并一些其他人来,以前相熟的玉絮也在其中,灵致很是意外。

小宫女不敢违抗命令,躬身退下。

“夫人。”玉絮等人上前来行礼道。

灵致让她们免礼后,打量着六人叮嘱道:“在姜王宫还是唤我‘公主’吧。姜国的规矩礼仪与秦国不同,以后两年凡事小心为上。白丞相极有可能找借口换了你们安上他的人,即便是我,也可能保不住你们,以后说话做事谨慎些。其他的我便不多说,你们都是王上手下得力之人,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明白。”六人回道。

“明白就好,玉絮,你来替我卸妆。”玉絮是灵致用惯的人,灵致点名说道。

玉絮手脚麻利地替灵致卸下钗环,扶她去沐浴洗漱。

泡在净房中一丈见方的白玉温泉里,灵致暗暗叹气。

这里果然是腐蚀人心的陷阱,在仙宫里住久了,谁还看得上石屋瓦舍?

灵致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走上先辈们的老路,她必须保持理智,不能陷在这里。

梳洗完毕回寝室,等头发风干的空档,坐在书案前写日志,将今日所见所闻及心得感悟写下来。

她很清楚,今天各家族长带各自族中最出色的后辈来的来意,就算有秦业在,他们依旧不甘心,想要效仿白钺。今日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阴谋阳谋。

揉了揉自己不那么聪明的脑袋,她真的招架不住。

写完日志,放进木箱里锁好。白家苦心经营将近四十年,大半个姜王宫都是白钺的耳目,她的这些小心思自是瞒不过白钺。

能不能把这些书简放到一个安全没人知道的地方?

灵致一瞬间想到琅嬛。

不可以随意拿东西出来,是否能带东西进去?

日志不是什么珍贵之物,灵致思来想去放弃这个念头。想起秦业的话,今天的信还没写,取出竹简来,将今日所感所想写下来。

停笔时已是亥时末,朝窗外看去,只见宫中灯火辉煌,夜风吹来,室内轻纱幔帐随风而动,衬着玉石明珠的光辉,有几分天宫的飘渺。

灵致将竹简卷好,端起烛灯往寝殿内的阳台走去,一只雪白身上有黑色斑点的大鸟从天而降。

是秦业的传信用的海东青,大名叫鸿鹄,小名叫小白,小白只听令于秦业,对灵致爱理不理,更不让她摸。等灵致绑好帛书后立刻飞走,不多留一刻。

咸阳在姜王宫的西北方向,灵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秦业已离开五个时辰,不知道他走到哪里了。路上是否顺畅,有没有遇到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有东西盖到身上,回头才知是姜离罗:“母亲,您怎么来了?”

“你才回家,来看看你习不习惯,夜风这么大,怎站在窗边?”

灵致取下斗篷抱在怀里,回道:“今晚夜色好,这里看得远。明光殿上下都很好,我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您不必担心。”

“那你早些睡,别熬夜,对身子不好。”姜离罗叮咛说。

回里间躺下,拉过薄被盖上,却见姜离罗还在,灵致劝道:“夜已深,母亲也回辰芳殿歇息吧,别让父亲久等了。”

“你这孩子。”姜离罗展颜无奈道,“娘想多看看你也不行?”

“那您好好看,我要睡了。”灵致笑回道,闭上眼睛睡下,让她看个够。

姜离罗见她如此,不禁笑了笑。细看灵致的眉眼脸颊,止不住奇怪,明明小时候很像她,为何长大却丁点儿不像呢?而这张脸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灵致好眠,说睡很快睡着,不多时便蜷缩成一团,只露一截皓腕在外。姜离罗捏了捏她的手后放进薄被中,无意间瞟见她手腕上的守宫砂,秦王没碰她。

想起先前秦业所言,不禁感慨他是个君子。想到现在的姜国,灵致嫁到秦国比留在璧城好。

还有那则谶语,姜国当真会亡在她手上吗?

现在的姜国,也没比亡国好到哪里去。

姜离罗伤心不已,看着灵致默默流泪。

“君上,丞相差人来请您回辰芳殿了。”玉絮进殿来禀道。

姜离罗连忙抹泪,道:“我再看看灵致,你告诉丞相请他先回去。”

“是。”玉絮领命后离开,回来时见姜离罗眼圈红红的,面露悲伤,忍不住道:“君上放心,在秦国的两年公主一切都好,有王上和驷车庶长护着,无人敢欺负她。”

姜离罗忍泪强笑道:“让你见笑了,灵致她……在秦宫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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