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精神力x去意
休息了一夜，季肆疲惫的心神恢复大半。
莫名“狂化”的事情一时半刻找不到源头，季肆也没去管他，屏气凝神，收束全部念头，沉入意识深处。
经历了一阵虚无黑暗之后，天地蓦然开朗！
星光璀璨！
出现在季肆眼前的，赫然是一片灿烂辉煌的星空，无数星点闪烁，神秘、浩瀚。
无数星光汇聚成浩荡海洋，季肆行走在星海之中，宛如神祗。
他心知，这片星海便是自己意识空间之内的精神海，每一颗星点都是自己的精神力！
昨天温斯坦蕴含蛊惑之力的启灵术受到次元转轮的截击，蛊惑之力被消弭一空的同时，启灵术也产生了未知的变化，刺激季肆开启了精神海！
因祸得福！
本来按照正常的程序，他至少还得强化五六次才能通过肉身反哺灵魂，打开意识空间，激活精神之海。
徜徉在绚烂的精神海中，被动接收的信息让他对意识空间的一切有了大致了解。
意识空间无边无垠，本是一片虚无，世上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缘得见，只有灵魂意识壮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开启。
开启意识空间，才是正式踏上无上超脱之途！
意识空间在灵魂层次上有种种妙用，不过由于季肆明显是意外开启，充其量是个半桶水，远远没有达到“灵魂显化”的程度，目前只是激活了精神之海，并且隶属于灵魂力量的精神力得以显化，成了黑暗空间内的唯一光源。
即使如此，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季肆收束念头，将全部的心神融入精神海中，与之合二为一。
平静的精神海动了！
如翻卷巨浪的大海，又好似贯穿天地的星河，精神海有了动静，从中分出一道，蛟龙出海般在虚无世界中飞舞一阵，旋即龙头一昂，冲出意识空间。
这道精神力，便是季肆目前能够控制的全部了。
他的灵魂不够强壮，意念凝练度不够，连自己的精神力都操纵不了，折腾了好久才拿下了这么一道。
精神力离开意识空间进入肉身，季肆眼前的世界顿时一变。
擎天神柱一般的是骨骼，浩浩汤汤的红色河流是血液，发出雷鸣鼓点巨响的是心脏……“这就是我的体内世界？”季肆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不好，精神力消耗速度居然这么快！”很快他发现不妙，自己掌控的这缕精神力进入肉身之后竟然在飞速消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枯竭。
对于精神力这种“异物”，肉身血气精气会本能排斥。相比之下，季肆控制的这缕精神力实在太弱，根本不是对手。
“快跑！”怪叫一声，季肆心神一动，精神力瞬间回归意识空间。
再一看，这道精神力已然只剩下三分之二不到了。
幸亏这并非很难再生的精神本源，不然季肆就要倒霉了——精神本源受损，人变得没精神、浑浑噩噩一阵还算好的，甚至可能终身无法恢复，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这一来一去，精神力竟然凝练了一丝？而且我对精神海的掌控能力似乎也提高了一点？”
这个发现让季肆喜不自胜，二话不说点集兵马再次杀向肉身世界。
…………
已经中午了啊……嘶~~头好痛！！
茅屋内的季肆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他想从空间里拿点吃的出来安慰下咕咕叫的肚子，却发现头痛欲裂，好像有无数针在扎一样。
“竟然还有这种副作用，以后得悠着点了。”用了揉了揉太阳穴，强忍刺痛取出食物塞进嘴里，季肆昏沉沉地再次睡下。
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整个小村寂寂无声，已然是深夜了。
季肆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抖腿，打了一阵王八拳，吐气开声：“爽快！！”
若是老维吉恩站在他面前，就会惊讶地发现，明明只一天不见，季肆竟好似换了个人一样，精气神饱满，周身散发出一种奇妙的气质。
就好像蒙尘许久的宝物经过清洗擦拭，熠熠生辉！
季肆推开门，朝村外走去。
深夜，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万籁俱寂。
偏僻小村没有路灯一说，血月光芒又被乌云遮蔽，只有点点星辰散发黯淡的光芒，还在努力撑持最后一丝亮度。
四周虽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确实一片黑魆魆，数米之外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风一吹，影影绰绰，好似万鬼出闸群魔乱舞，气氛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季肆步履稳健，竟好似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对坑坑洼洼的地面了如指掌。
这便是他战（作）斗（死）了一个上午的成果了！
整整一个上午不断控制精神力进入肉身，将所有精神力消耗一空使得自己头痛欲裂直到现在还有些昏昧，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对于精神海，季肆已经可以控制过半，顺利夺回了对精神海的控制权！
而且在不断的使用中，季肆对于精神力的操控也逐渐熟练，开发出了几个小功能。
内视！
外放！
内视：超过半数的精神力冲进肉身能够抵挡很久，在这段时间里足够季肆操控着流转周身，对自己身躯的状况进行了解——这项功能目前没什么用，但季肆猜测将在强化的时候发挥不俗效果。
至于精神力外放，季肆现在视黑夜如无物的本事便是外放的一个功能了。
外放精神力，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到自身周围的状况。
用于日常，能够带来极大便利；用于战斗，同等程度的敌人，几乎不存在被偷袭的可能！
不觉间，季肆走出了村子范围，来到一座小土丘之上。
夜风簌簌，微凉。
季肆抬头仰望夜空，凝视那星星点点的辰光，良久不语。
蓦地，他取出长刀，在这乌沉沉的夜空下，舞起刀来。
夜影，人影；
星光，刀光；
风声，刀声。
不觉间，融为一体，再难分辨。
………
老维吉恩起床，洗漱，开始用早餐。
在村子里，早餐可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这个世界上，九成九的人没有用早餐的习惯。
不是懒更不是没时间，而是——吃不起！
多一顿饭，每天的开支就得多一笔，这对于终年劳作也只能勉强维生的农人来说，怎么算都划不来，反正每天两顿也勉强够了，哪用得上那种花头？
老维吉恩对待早餐非常“隆重”，照搬贵族们的进餐礼，一板一眼，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尤其这两天，野心复苏的他对这件事更加重视，俨然在为未来做演习。
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餐，唤来仆妇收拾餐桌，老维吉恩慢悠悠地朝大门走去。
“福尔那个家伙，将自己关在家里一整天了，果然还是应该去看望下啊。”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那天的模样可真是吓人，该不该关心一下，这样会不会显得失礼？”
正思虑间，到了门口的老维吉恩抬头一看，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
“哟，老维吉恩，早上好！”
面前之人笑容灿烂，朝他举手问好。
老维吉恩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笑骂道：“你这家伙，终于舍得出来了啊。”
“进屋吧，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来到客厅，老维吉恩取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蜜酒，给季肆斟了一杯。
季肆尝了下，味道还不错。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制止了老维吉恩添酒的举动，季肆示意道。
老维吉恩一愣，不由皱起眉头：“走得这么急，是出什么问题了吗？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上忙？”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先让斯科特将精盐出手，打响名号，自己再将手中的精盐拿出，父子俩进行一番运作，争取和莫瑞斯骑士长拉上关系，甚至有可能的话让自己进入林顿男爵的视线。
而这个过程，季肆也要担当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
可现在……
季肆没有多解释，只是简单地表示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即将离开，至于什么时候再过来，说不好。
季肆的态度非常坚决，老维吉恩旁侧敲击劝阻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见老维吉恩愁眉苦脸的模样，季肆心中暗笑，旋即念头一动，一个布包凭空出现。
“这些东西你收好。我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不再是个村长，而是镇长甚至更有权势的角色。”好一阵比划，季肆才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突然提出离开，完全是因为就在昨夜次元转轮传来消息——它已经吸收够了穿越空间的能量，可以返回主位面了。
觉得继续留下也没什么太大意义，季肆便生了离去之意。
为了巩固与老维吉恩的关系，强化双方之间的利益联系，季肆思考一阵，决定拿出一些更加震撼的东西。
在老维吉恩疑惑的目光中，季肆缓缓打开布袋。
灿烂光华腾空而起，扑面而来！
啊！！老维吉恩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腾地站起，眼珠子都瞪圆了，身躯好似打摆子一样剧烈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