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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微妙

血火流觞 流浪的军刀 5147 2022-06-1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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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绣娘心底里万般起伏,但真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过话头问道:“燕景宗是什么态度?”

尚稚:“我单独一人也无法对抗韩畏加你爸,鉴于目前已经出现了重大改变的局势,燕景宗会表现得:‘虽然不知道殷石愚和尚稚这两个人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好像有点貌合神离了,而且尚稚好像和殷绣娘之间的感情也没那么深了,这两个人的同盟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待查,但是韩畏已经失去了高江生这个得力臂膀,我要取代高江生的地位是很容易的,但是既然殷石愚和尚稚的同盟之间不那么牢靠了,如果我帮助韩畏的话,韩畏将会很容易击溃殷石愚和尚稚,那么到时候不是我要单独对抗韩畏了?我又怎么能坐上部长的宝座?不如趁着现在所有对手都虚弱不堪、各自为战的时候,我自成一派。’他会用行动把这种心态给表现出来让人看见的。”

殷绣娘迟疑了一下:“你说……韩畏已经失去高江生了?我觉得宪兵队抓获了这么高级的潜伏间谍在手,情报价值自然勿须赘言了,服部就算是真要用狼狗把高江生给撕了,也不会在这么快的几天之内吧?自然是在百般酷刑都毫无所得之后啊?”

“噢,忘了说了,这也是今天我要找你接头的原因。”尚稚拍了下脑门,简短地说道:“高江生早几天前就已经死了,服部今天给我打电话侧面打听韩畏这几天的情况我才知道的。就在当天才被服部押去宪兵队,才刚刚下到刑讯室呢,高江生就服毒自尽了。”

殷绣娘愣了一下:“服毒自尽?高江生哪儿来的毒药?以这个人渣的职务和品性,怎么可能天天备着毒药准备随时自杀?”

尚稚:“氰化钾胶囊,我想了一下,是韩畏塞给他的。韩畏的智商比之高江生就不用多说了,知道他必死无疑,所以在特工总部办公大楼办公厅被服部押走的最后一刻那一下接触时,塞在了高江生的掌心里,说‘顺势而为’的话就是提醒他别白受活罪,见服部真要动刑就自杀吧,至少能死个痛快。但这只是我事后才想明白的,当时可不明白,并且顺势而为这句话应该是高江生和韩畏在某种场合经常用过的,所以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间才能明白,在场的别人都不能。”

殷绣娘:“氰化钾胶囊可是军统和中统常用的自杀或暗杀的毒药,高江生本人可没在这两个系统里干过,他哪儿来的有?只能是韩畏给他的。既然你能在事后想明白当天现场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那么就算服部想不明白,天草也不会那么笨,天草会想不明白?不会找韩畏算账?”

尚稚:“天草当然明白,要来算账早就来了。但是韩畏会承认吗?只要韩畏死口不认,一个大城市的特工总部的部长,地位在全国的汉奸里面怎么也算是中上层了吧,天草没有实际证据的话,能把韩畏怎么样?道理和对我一样,天草要是怀疑我是潜伏间谍,但没有实际证据的话,顶多是暗杀,不能明面上像高江生一样对待。”

殷绣娘:“这倒也是。天草有权力向军级宪兵司令部上层以特工总部效率低下的理由而申请裁撤这个特工机关,但是因为政治影响,不能公开对一个凡事都亲密合作的铁杆汉奸怎么样——韩畏为什么要这样做?天草会不会怀疑韩畏是担心高江生乱咬,危急到了自己,所以才唆使高江生自杀而灭口?”

尚稚:“日本军队这群兽行集团也好,不认祖宗的铁杆汉奸也罢,好歹也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动物,是人就有人性,只看对谁。杀中国人只当是杀鸡杀牛的日本兵回到了日本本土的家里,绝大部分都是孝顺的儿子,慈祥的父亲,铁杆汉奸是不认祖宗了,但有时会因为和一个大活人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而产生感情,韩畏和高江生之间多少还是有点真义气的……”

手指猛然一颤,拔下了一根短胡茬,偷眼瞟见殷绣娘神色不对的尚稚赶紧住嘴,殷石愚不就是身为铁杆汉奸、却是又具备着正常人类最美好的亲情的典型例子嘛,别没来由的废话多给找出事来了。

尚稚转圜继续说道:“当然,我心知肚明高江生不是潜伏间谍,所以韩畏的出发动机只是为了义气,但是天草不知道啊。所以天草肯定多少会有一分怀疑,只是没有明面证据下不能对韩畏怎么样,还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是装不知道的。另外一点就是,天草这么明目张胆的抓走了一个特务机关的处长、兼和平建国军的中校,而这个功勋累累的中校处长却什么口供也没有就莫名其妙的死在宪兵队了,如果较真说的话——当然,假设汪精卫真有这个胆量去和宪兵司令部较真的话,你觉得天草脱得了干系吗?所以现在天草和韩畏现在是麻秆打狼两头怕,而韩畏敢把毒药塞给高江生,恐怕也是参透了这一点吧。看来韩畏对于天草的分析判断,也不在我和燕景宗之下。”

殷绣娘:“明白,天草远比不了饭岛的无私,首先考虑的还是自己本人的得失。”

尚稚:“而服部呢,服部那是实在忍耐不住,所以才侧面向我打听情况的,这证明韩畏确实已经受到怀疑了,只是天草出于多方面的原因而暂时采取了观望态度罢了。所以这也算是韩畏自己给自己埋了颗定时炸弹吧,届时我要对付韩畏的话,又多了一分胜算”

殷绣娘:“并且韩畏这么一干,至少在天草面前就势必更为失势了,你的安全系数更为增加一分。那么就算是韩畏再怎么恨你不死也罢,但他自己向天草怎么揭发你也没用,所只能通过我父亲来进行,不过我父亲又会因为顾忌我的安全而会犹豫不决,你这边只要和我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燕景宗又能趁机做点文章,改变整个特工总部的权力结构,天草即盼着特工总部能干点事儿又要防着韩畏到底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注意力不能完全集中在别的方向,服部这头疯猪想查韩畏又因为天草的命令而不能明着来,暗中来的话又让你套了情报,并且有这事情拖住服部了,服部就能少祸害点抗战军民了……哈哈哈哈……”

尚稚暗地里吐了一口气,殷绣娘这是真的笑了。

殷绣娘摇头笑叹:“这局势太微妙了,不过也太复杂了。你这么一暴露,反倒取得了一定的进展,韩畏却被打断了脊梁,暂时不足为惧了,也许夜莺行动的第二阶段,你和燕景宗借这个契机就能达到了。”

尚稚确实是有点羡慕地说道:“燕景宗倒是挺高兴的,他算是白拣了便宜,危险都在我扛了。”

殷绣娘:“分得那么清楚的话,共产党和国民党也就没办法合作了。这次他同意把锄奸团的这些热血青年让给我们,不也是在表示一种善意嘛。”

尚稚:“嗯,丁正宗把人都安置好了吗?什么时候送出沦陷区?”

殷绣娘:“这是我的工作,你就不用操心了。但是你这边怎么营救乔文哲逯益航的行动细节,也全部都告诉燕景宗了吗?”

尚稚:“邢厚土在场,有的话不能说,能告诉他都告诉他了,以免燕景宗不知情的话,日后会出什么危险。再就是以后有什么任务需要他配合的话,他了解的细节愈多,就愈能主动配合上我。”

殷绣娘:“你都告诉了燕景宗什么?”

尚稚:“燕景宗问,他给我的两颗弹头我已经塞在了宋成熙的尸体里了,那么我塞进刘招鑫尸体里的那三颗弹头是哪儿来的?既然他亲手在那三个抗日战士牺牲的现场的遗体上挖出了弹头,当然得警觉别人是不是会发现到他自己的举动了,所以在他密切观察下,他知道我是绝对没有在现场挖的。”

殷绣娘想起当日牺牲的那名忠义救国军真正的少年英雄,心里也不好过:“他没有想到,因为你觉得当场挖弹头的危险很大,所以只是捡了几颗高江生遗留在在现场的弹壳罢了,然后等那位小战士的遗体被宪兵队处理了之后,你再去重新起出了小战士的遗体,从小战士身上取出了全部的弹头,留做备用,而且冒的风险比燕景宗小多了。这个细节你告诉他了?”

尚稚:“嗯。并且我明确告诉他了,这就是我故意卖给饭岛的破绽,用来给苦米地这只夜莺翻盘用的。”

殷绣娘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那么宋成熙被杀,也是你故意卖出来的破绽。你也告诉他了?”

尚稚:“毕竟夜莺行动对于抗战大业有功无过,能帮他的我就帮他,当然也告诉他了。至于在陷害苦米地成功的第二天凌晨,我为什么隐瞒了暗杀宋成熙的动机不说,那是因为邢厚土太过于仇恨我党我军,所以当时我不能暴露出我也有一部分人手,毕竟我是戴笠单线联系的乌鸦,手下不可能有太多的行动人员,否则就可能引起邢厚土的怀疑。如果不是民族路那次被迫的行动的话,我也不会用‘找你借用共产党的行动人员’的借口暴露出来,其实我是能找到大量的行动人员的。”

殷绣娘:“但是宋成熙是给熟人开了门,才在毫无防备中被杀的。燕景宗没问这个熟人是谁?”

尚稚:“告诉他了。哪儿有什么熟人?不过是我叫人按照宋成熙、朴忠植、苦米地三人之间约定好的敲门声敲门罢了,进去之后给了一份假的苦米地的手令给宋成熙看,趁宋成熙看手令的时候用消音手枪从背后打死的,增加了给苦米地翻案的几率。”

殷绣娘:“你还告诉了燕景宗什么?”

尚稚:“没了。总共也就这么点事儿,还能告诉他多少,至于我是怎么让卓刀泉之外的另两名同志怎么打了个时间差,趁枪声大起时把监视逯益航及家属的特务的吸引力吸引过去,然后把逯益航一家人救出去的,还有乔文哲的家属又是怎么救出去的,燕景宗根本不关心,他自己也差不多就是这套招数。其实他并不是关心别的,只是想和我较劲儿,看谁更聪明,谁在技术细节上处理得好,反正我说完之后,他还真有点失落。”

殷绣娘沉吟了一下:“那你说的这些也没什么,对于我方没有任何影响。说说你和他又达成了什么交易?有什么情况要我代为向黄鹤楼申请批准的?”

尚稚:“除了我刚才告诉你的现在特工总部里面新的局势,你必须全面汇报给黄鹤楼之外,还要提醒你的就是苏联人的这个外交倾向,党中央应该怎么面对共产国际什么什么的,那是党中央首长们该做的重大决断,咱们可操心不来,但这个情报还是很重要的,必须着重点汇报。而且燕景宗要偷的情报不仅仅是关于苏联人外交态度上的,戴笠更关心实际点的东西。”

殷绣娘:“这确实是很重要的情报,不用你提醒我当然也会着重点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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