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将另一份调查交给庆元帝，退到一边。庆元帝当即放下手中的政事，打开书信，一目十行，“继续跟着他，不要打草惊蛇，”“是，”北境的凉城天气渐渐变得更加寒冷了，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早晨就可以见到白雪皑皑，天地间多了一层厚重的白。“囡囡，你决定好了吗？”将军夫人抚摸着面前一身戎装的程芜，满是不舍，还有那化不去的担忧，她抚摸着程芜，将程芜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牵着程芜的手，压制着情感，保持冷静，缓缓地说。“娘亲，我决定好了，这绝对不是我一时意气，”此时的程芜比先前消瘦不少，穿上盔甲，显得十分瘦小，但目光坚定，义无反顾。“那你就去吧，娘在这等着你回来，好好照顾自己，”将军夫人转身看着旁边的程蘅，看着生得越发像丈夫的儿子，早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刻，但此时还是有些不舍，如果他们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好，还只是个孩子就要上战场，饶是将军夫人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得想要阻止他们，可是这两个小兔崽子为什么就要这样懂事，唉。“好好照顾自己，别一个劲地冲在前面，看着点妹妹，”“芜儿也是，照顾好自己，”“我们会的，娘，”“走吧，”“娘，”将军夫人眼眶早已湿润，强忍着泪水，微微带着哭腔，笑着对程芜程蘅说，旁边的丫鬟婆子也是眼眶红了，偷偷地擦着眼泪。几匹马消失在了街道尽头，只余下那一阵阵马蹄声渐渐消散。“夫人，回去吧，少爷和小姐已经走远了。”“让将军回来后立刻来见我！”将军夫人将湿润的手帕收起，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是。”牧北城比起凉城来得更加寒冷，冷冽的寒风刮过来，引起一阵阵刺骨的冷与痛，怕是过不了多久雪就要下来了。“哥，这就是牧北城了吗？”程芜拉紧马绳，追月马习惯性地胡乱踏地几下，她看着那更加高的城墙，还有那块古老的“牧北”二字，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豪情。“走，进城吧，这时候袁将军应该还在城内，”“知道了，哥，”“那两人就是程将军的一双儿女？”“是，我以前去过一次程将军府，没想到这程将军居然舍得让他们来这。”“谁说不是呢？这程将军就这一双儿女，就算是要给他们谋个前程也不应该送到这来。”“唉，你俩说这么多干什么。”城门口再次没有了声音，和凉城不同的是，这时的牧北城早就没有人来往了。“袁将军，”“袁将军，”程芜和程蘅两人单膝下跪，冲着袁殊行了个礼，随后取出一封信递给袁殊亲兵。袁殊有些意外，多看了他们两眼，按以前程大哥和程夫人养这两人的方式来看，怎么也不像是要把他们送上战场的，特别是程芜这个丫头，打开信一看，袁殊仔细打量起这两兄妹来，程芜和程蘅两人腰杆挺得更直，显得更加有精神，满脸坚毅，眼神坚定。“战场可不是什么玩笑的地方。”打量许久后，袁殊淡淡地说到，没有过多语气，不劝阻也没有鼓舞之意。“我们知道！”“去训练场上看看，我检查检查你们这几年到底有没有用功。”“好，”程芜和程蘅相视一笑，迅速起身，跟在袁殊后面来到训练场，这训练场十分简陋，就一块寻常场地，周围摆着一些刀枪剑戟之类的，几乎十八般武器都具备着，还有几个靶子和木桩。“武器随便挑，一起上，”“是！”程芜与程蘅对视一眼，立刻提起长枪就冲了上出，直接一枪猛地刺过去，程蘅看准时机，与程芜默契配合向袁殊身侧攻击过去，袁殊见这猛烈的攻势，勾起嘴唇，一个侧身，直接抓住袁殊的长枪，躲过程蘅的招式，程芜接着双手握紧长枪，与袁殊僵持住，随后一个侧踢过去，程蘅也接机再次刺过去，长剑险险从袁殊脸颊擦过，留下一道小口子，袁殊只好松开手，抓住程蘅直接往程芜那边一甩，程芜见状立刻往旁边一躲，直接摔在地上，程蘅一个翻身站稳脚跟，扶起旁边的程芜，紧紧盯着袁殊看，接着你来我往，打了三十余招，程芜和程蘅两人直接瘫软在地，互相支撑着才没有了直接躺下，袁殊身上也有了些深浅不一的口子，袁殊将长枪和剑放回架子上，转身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说道，“可还可以起身？”程芜和程蘅立刻挣扎着，相互撑扶着站起来，看着袁殊，身上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还不错，不过还是差了些，小芜，你是女子力道本就不够，不过足够灵活，你刚才可是胡乱打，直接猛地上，小蘅，你的力道是足够了，也还算是轻巧灵活，不过刚刚你主要靠巧劲，不过你们这配合得倒是默契。”袁殊看着两人点评到，“嘿嘿，袁大哥，你不是都知道我们的武功套路，这不是反其道而行吗？”程芜笑了笑，“可你们这样反而倒是失了自己的优势，不过你们倒是配合默契。”袁殊听到这，笑了笑，“竟是走些歪门邪道，还有注意辈分可别乱了，要是你爹听到又该说你了。”“知道了，我又不蠢，不会在我爹面前这样说，”这一打岔，许久不见的陌生感立刻就消散不少，好像有点回到了从前。“对了，你们两个是和我一起出发，还是自己先去军营？”袁殊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怎么和五年前一个样子，“自己去，”“当然是自己去了，”两人回答道。“行，明天你们拿着我的信去找秦副将，”袁殊说道，打量两人几眼，“现在就先去休息一下。”“是，”“袁大哥，”程芜突然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袁殊，扭扭捏捏地说，“怎么了？”“请问，缘悟大师是不是在你府中？”袁殊绕有兴趣地看着程芜，这丫头找师弟那个木头有什么事，难道……“我还欠缘悟大师一个道歉，所以……”程芜期期艾艾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