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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用没用，传回去便是，只是一直到了晚上，丞相府都没有来人。

吾谷一直在雅间外头张望，别说是来人，鬼影子都不来一个。

“公子？”吾谷竟也跟着伤心，“您莫难过，咱们这就回宫去。相爷平素那么宠您，估计很快就回来求和的。”

可不，这是丞相府的老惯例。

不管发生何事，不管公子做了什么，最后求和服软的肯定是相爷。

“没来更好！”慕卿之屁颠颠的回宫去。

回去之后做什么呢？

把长乐宫的宫门一关，偷摸着从小门进入乾元宫。

“公子，您还敢去？”吾谷不明白，“不是吃过亏了吗？”

慕卿之摆摆手，“你不懂，对了，把我的行囊收拾一下，了吗？马上去，快点快点，我等着呢！”

“现在？”吾谷不解。

这不是刚跟相爷闹脾气，难道公子要离府出走？也不对，出走难道还带着皇帝吗？公子这是去找皇帝呢！

“废话！”慕卿之轻嗤，“快点。”

吾谷行礼，“是！”

收拾就收拾，反正能带的都带上。

慕卿之进了乾元宫，轻车熟路的，直接掠过寒山，跨进寝殿。

寝殿内。

曹风躬身，仿佛是在跟楚天宸汇报着什么。

见着慕卿之进来，曹风含笑行礼，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过来！”楚天宸招手。

慕卿之的确走过去了，但是尽量保持一步距离。

“你觉得你这样，朕就碰不到你了？”楚天宸皱眉，“但凡朕想动你，就算你在宫外在相府，又能如何？”

慕卿之眨了眨眼睛，舌尖从后槽牙掠过，往前走了一步。

楚天宸毫不避讳的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由着她坐在自己的膝上，伸手圈住她，宛若最亲密的欢喜冤家。

事实上，慕卿之也是后知后觉。

仿佛是一种惯性，就好像你逗弄小猫小狗，第一次摸她，许是会受到抗拒和挣扎，于是你给点甜头，消了她的火气。

等到第二次、次三次，乃至于无数次之后，这小猫小狗几乎与你熟稔得不像外人，纵然你将她抱起，她也忘了挣扎。

因为，她习惯了。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慕卿之叹口气，罢了，吃点亏又不会死，等到哪日风水轮流转，小本本上的债，她会一笔笔的问他讨回来。

“在想什么？”楚天宸音色低柔，像极了哄孩子的语气。

慕卿之回过神，“在想皇上晨起时候说的话。”

“是吗？”楚天宸低低的呵笑，“朕还以为，卿之在想着，被朕占了这么多便宜，哪日若是翻身，定是要一笔笔的问朕要回来！”

慕卿之：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吗？

这都知道！

“臣，不敢！”慕卿之抿唇，乖顺的冲着他笑，“皇上，还作数吗？君无戏言哦！”

楚天宸将她的柔荑搁在自己的掌心里，像是逗弄着心爱的猫儿，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以她的掌心拍着自己的掌心，“那得看，卿之口中的君，是哪个君？”

慕卿之眉心一皱，“君主的君。”

“哪日若是改成了夫君的君，朕一定言出必践，卿之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楚天宸凑在她耳畔，低低的说。

还好慕卿之反应快，否则怕是真的要上当了！

她方才怎么说来着？这狗皇帝果然是步步为营，一点点的让她习惯他的无赖行径，最后直接赖上她。

听听，还夫君的君？

我看你是想要“皲裂”的皲！

“罢了！”慕卿之别开头。

谁知她这一扭头，便将雪白的脖颈露了出来。

楚天宸的唇，霎时贴在了她颈项处。

呼吸一窒，慕卿之骇然扬起羽睫，吃痛的皱起了眉，“你放开……”

楚天宸并未久留，只是他抬起头之后，慕卿之的脖颈上便多了一块红印，刺刺的疼，宛若爱的烙印。

“你！”慕卿之鼓鼓囊囊，气得像是……河豚。

楚天宸的指尖，在她圆鼓鼓的面上轻戳了一下，“你不是说朕是狗吗？狗喜欢留印记，自然……是要留点记号在自己的猎物身上，免得那些不长眼的贪了去！”

慕卿之不说话，真的是一句都没再说。

怼人的功夫，能用在所有人身上，哪怕是重生，她也无所顾忌，唯有眼前这个人，生在丞相府的慕卿之，知道什么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选择沉默，是因为那个梦太过真实，因为父亲太过重要！

“怎么不说话了？”楚天宸喜欢她叽叽喳喳的样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于你喜欢的人，她在闹，你在笑。

对于你厌恶的人，呼吸都是错的。

“你厌恶朕？”他问。

慕卿之还真是谈不上厌恶，虽然满心都在喊着狗皇帝，但是……平心而论，皇帝对她真的很与众不同。

只是，流连风月间的她，知道什么叫喜新厌旧，见过父亲后院那么多女人，她可不想成为谁后院中的一员。

她慕卿之，只能是慕卿之。

“臣不厌恶皇上，臣只是在想，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卿之一直僵着身子，委实累得慌，干脆调整了姿势，横坐在他膝上，将胳膊搭在他的肩头。

楚天宸先是一愣，俄而满面悦色，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翻涌着灼灼华色。

“和丞相闹翻了，朕和你的事儿，也被丞相抓包了，若是他知道……朕不仅占了你的便宜，还拐走了他唯一的儿子，你说他会怎样？”楚天宸煞有其事的问。

慕卿之想起父亲那张脸，“应该会黑得够呛。”

“你回去吵了一架，和你爹的新姨娘。”楚天宸，什么都知道。

慕卿之白了他一眼，“皇上，您这一味的盯着我，不嫌累得慌？”

“你喜欢银子？”楚天宸问。

慕卿之面露尴尬，“谁、谁不喜欢银子？天下人，人人都喜欢，又不是我一人的癖好。”

“若是一车的银子搁在你面前，让你推着车走，你累吗？”楚天宸又问。

慕卿之摇头，“我拼了命也得把银子推走。”

“朕，亦如是。”他斩钉截铁。

拼了，命！

慕卿之仲怔，不知道楚天宸打这比方作甚，不过……他眼底倒是没有半分的轻浮，相反的，是真诚，诚恳，诚实。

是那种，很坚定的神色。

“天亮之前，咱们会离开京陵城。”楚天宸抱紧了她。

慕卿之愕然，“这么快？”

“机会难得！”他俯首，在她眉心轻轻落吻，“朕，不想再错过一次。”娘娘每天都盼着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