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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挂了电话，夜笙歌的眼神都还是直直的。

时隔怎么久，为什么叶煜霆现在才想起来查假装成佣人的她和妖娆？

还说说，他之前查了，只是没有查到？听他的语气，好像是没查！

其实在叶家的那段时间，她好几次回想起来，觉得自己露出的破绽应该算很多了，他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可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说，也没问？

夜笙歌关了电脑，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喜出望外。

是妖娆。

“喂，妖娆，你终于来电话了！你在哪里？”

“我回来了，在高尔夫庄园。”

“你等着，我马上开车过去！”

“好。”妖娆淡淡地应声。

夜笙歌急忙拿起车钥匙，穿上大衣，就急匆匆地下了楼。此时已是冬天，前几天才刚刚下过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虽然很小，也没有堆积，但空气是真冷啊！

她发动车子的整个过程，浑身都是冷的颤抖的。驾驶位的加热垫还算给力，很快便热了起来。

因为高尔夫庄园离夜家不算远，但因为怕路面太滑，夜笙歌开的很谨慎，但车速很快。

她从来没和妖娆分开这么久过！虽然对这次分别，她心里耿耿于怀，但不论因为什么原因，起码妖娆现在回来了。

有些事情，不应该太注重过程，她只要结果。

将车子听到庄园别墅的大门口，夜笙歌急急忙忙地下车。

刚走到门前，妖娆便从里面开了门。

室内的明亮的光线一下就透过整个门，照耀了过来，背光打在妖娆身后，将她身体的周围镀上了一层光团。

夜笙歌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妖娆。“你终于回来了！”

似喟，似叹。

妖娆缓缓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外面太冷，进来再说吧。”

夜笙歌狂点头，由着妖娆拉着她进门，顺手就将门带上了。

关了门，屋子里的温暖一下子就将她包围了，她拉着妖娆的手，眼中波光临现。“傻妖娆，你这样到底是图什么！”

妖娆柔柔一笑，并未答话。

夜笙歌见她这样，恨得牙根都痒痒了。“一声不响地走掉，又一声不响的回来，你能耐倒是不小啊！”

妖娆始终还是笑，等了一会儿，见夜笙歌没再说话，这才说道。“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保险柜。我已经将它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带了回来。你应该看看。”

她说的是你应该看看，而不是你要不要看看。

夜笙歌眼皮一动。“在哪儿了？”

保险柜被妖娆带走，她是知道。因为当初知道钥匙不在楚天擎那，她在咖啡店逼问他时才知道，钥匙很可能在黄雅韵手里。可是妖娆夜探黄雅韵家三次，却怎么都没找到那个钥匙。

后来妖娆易容成某个黄雅韵小跟班的样子，被黄雅韵使唤了好几天之后，才知道钥匙的下落。原来，楚天擎那天打球的时候，黄雅韵在场外替他拿衣服，那条带着钥匙的链子就掉落了下来。

后一天正好是黄雅韵的生日，她就以为那条链子是楚天擎准备送他的礼物，喜不自禁地拿走了。可是第二天，楚天擎逼问黄雅韵链子的下落时，黄雅韵才知道那链子并不是给她的生日礼物，嫉妒生气之余，她将链子扔掉了。

从此以后，链子下落不明。

后来，夜笙歌提议不然将保险箱完全破坏掉，无论是炸掉还是怎样，可是妖娆观察了几天保险箱，得出结论。这保险箱里面有自毁装置，虽然两个人都惊讶老太太为什么会特别定做这样一个保险箱，但二人当即警觉，这保险箱里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来想去，保险箱就让妖娆带走了。

“我拜访了一位老锁匠，这位锁匠祖上几十代人，从唐朝开始就都是制作锁具的。老师傅看到保险箱是惊喜的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当时，我就知道他一定能配出钥匙。所以我在老锁匠家呆了半个月，终于在要走的那一天，老锁匠将钥匙配了出来。”妖娆一边带路一边说。

“作为回报，我将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但那把锁……哦，也就是保险箱，我送给了老锁匠。他十分欣喜，甚至再三说以后遇到好玩的锁具，一定要拿去孝敬他。”

夜笙歌默默地听着，直到妖娆拿出一个长方形黑色的盒子。

“这就是保险箱里面的东西，你看看吧。”妖娆将盒子递给她。

夜笙歌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在接触到盒子的一瞬间，整个人一个机灵。

她抱着盒子坐到床边，将盒盖打开，里面是一本很破旧，类似于经书那样的古籍。然后是……一套儿童的衣服？！

衣服很小，她仔细比了比，像是五岁左右孩子的衣服。这衣服的花色……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

夜笙歌用指尖抚摸那陈旧的不了，心里一串串电流稍纵即逝。

这花色，这质地……她总会有一种，我小时候也穿过同样衣服的感觉！

那么繁琐的保险箱里，竟放了一套小孩的衣服，这太诡异了吧？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的双手不停地在衣服上仔细的摸索，来回翻看，果然……

她在肩胛骨的位置，看到了一块小小的布料，上面用黑色的线绣着很小的两个。

夜笙歌仔细地看过去，脸色大变，她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捏着那一块，双眼骤然泛红。“妖、妖娆，你确定这件衣服是在保险箱里拿出来的？”

妖娆的神色很复杂，但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夜笙歌双眼发直，连说了好几句怎么可能。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却已是蓄满了眼泪。“我小时候穿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老太太的保险柜里？”

妖娆看着心里发紧，却张不开口。

“我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妈妈给我做的，每一件衣服肩胛骨的位置都会绣上‘夜火’两个字！你看，妖娆你看，你曾经看到过我最后作为留念的那套衣服对不对，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夜火’两个字！我还总跟妈妈说，肩膀的位置痒痒的……怎么会，这怎么会！！”夜笙歌摇着头，整个人的状态都开始变得非常神经质。

成串的眼泪从她眼睛里掉了下来，她却还是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惶恐而不敢置信。

妖娆不忍的别过头，在转头时，眼中的心疼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伸出手握住她不住颤抖的双手。“你别这样，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心里很复杂，本来半个月前我就应该会回来了，可是看到那手工刺绣的一标时，我特意去了越南一次。你在巴黎出事之前，我们已经有你妈妈的线索了，可是又突然没了，而后看到这套衣服……”

听到她说去了越南，夜笙歌急忙抬头，急急地问。“你查到什么了吗？”

妖娆点头。“我在越南呆了半个月，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去变了，每天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在移动状态的。直到最后一天，我实在没信心了，要走的时候，到了一个叫做古辰的地方。那地方特别特别小，也很破败，但是我拿着你用电脑比拟出的你妈妈的照片，有人却叫住了我。”

“那是个老太太，看到你妈妈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亮起来了。她问我是你妈妈的什么人，我说是女儿。才讲一年前还见过她。我问她你妈妈去了哪里，她却说不知道。我求她告诉我，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不是如歌大小姐的女儿，她的女儿现在应该死了’。我一听，但是就震惊了，因为你确实是死了。可是我想，她怎么会知道？”妖娆说这些的时候非常的平静，似乎她的疑惑已经被解开了。

夜笙歌很认真的听着，生怕错过一个标点符号。

“我知道，那老太太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于是我就赖在那里不走。在她家打水做饭照顾她，老太太最开始又冷又硬，还很倔，但可能是看出我的真心，她的态度有些改善，可还是怎么都不肯说。甚至还把我赶了出来！当时太着急，我的箱子被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摔的到处都是。”妖娆伸手，从黑盒子里拿出那本旧书。

“你看，这块泥渍，当时这本书就掉到地上，正好离老太太不远的地方，她一看到这书，拐杖都不要了，就直接将书捡了恰里。她问我怎么得到这本书的，我随便编了个故事，她将信将疑。但却给我讲了这本书的故事。”

“什么故事？”夜笙歌诧异地看着那本书，将它从妖娆手里拿了过来，左看右看。

书有些年头了，纸质很奇特，泛黄得厉害。书面有些脏，用黑色的不明字体写着两个从来没见过的字样。

“这是……”夜笙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两个字，脑子里竟像有字幕翻译似的，很快地闪过“破晓”两个字。“破……晓？”

她喃喃地小声念到，妖娆却一惊，诧异地看她。“你怎么会认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