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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没有来得及通知李怀，大批的警员就赶到了现场，浴都的老板听到抢响，就知道要出大事，所以在大刘赶到的时候，就同时也报了警。

涉及到枪支，一直都被华夏警方极为重视的警情，所以不仅来的警员数量极多，而且速度还十分的快。

第一批警员冲上来的时候，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面对地上横七竖八的三具尸体，还有满身是血的我和大刘，他们不约而同的，把手中的枪指向了我。

“不是他！他救了我！”

腿上插着长毛的那把匕首，大刘脸色惨白的对那些警员说着。

听到大刘这么说，那些警员瞄向我的枪口，这才稍稍抬高了一些，但是依然戒备的看着我。

很快，那些警员们为大刘做了包扎，闻讯赶到的救护车，也停在了浴都的门口。

几个警员七手八脚的，把大刘抬上了担架，因为大刘证明我并不是杀人犯，所以我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帮忙摁着他的伤口这里！”

救护车上的护士，一边紧急的检查着大刘的身体，一边对坐在一旁的我说着。

躺在担架上的大刘，不敢和我的目光对视，他尴尬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在我让他通知李怀的时候，大刘就已经意识到，我的身份并不是普通的混混。

已经隐约能够听到警笛声传来的他，来不及把我安全的带离现场，只能抓起地上的匕首，在他的腿上狠狠的扎了一刀。

警员在对杀人犯实施抓捕的时候，遭到凶犯的暴力反抗，最终在市民的协助下，击毙了穷凶极恶的凶犯，但是警员也因此受了伤，现场的市民也因此丢掉了性命。

这就是大刘为我开脱罪责，在现场编出来的理由。

对于他的这个说法，我没有说一句话，即便是那些警员询问我的时候，我也是一副呆滞的模样，根本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毫不夸张的说，我的眼睛里，只有倒在地上的长腿，满脑子都是他嘴里吐着血，和长毛搂在一起的样子。

救护车赶到医院之后，已经有人等在了门口，几名警员和医生，一起把大刘从车上抬了下来。

“还有受伤的吗？”一名医生询问车上的护士。

一路上没有说话的护士，听到医生这么问她，摘下口罩，蹲在一旁大声的呕吐起来。

救护车上的一名随车医生，对那名医生说道：“现场太惨啦！除了这名警员，和他之外，都死啦！”

“哦。”那名等候在医院的医生，听到同事这么说，转头看向我，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明显伤？”

“没有！”我回答着，顺手去口袋里掏烟，却发现口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都已经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看着眼前的医生，我问道：“你有烟吗？给我一支！”

“你现在不能抽烟，要做完检查之后。。。”医生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了我眼中的不耐烦，他无奈的笑了一下，伸手掏了一下口袋。

空空的口袋里面，别说是香烟了，就连一片纸都没有，医生看着我说道：“我不抽烟的！”

“谢谢！”我冲他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台阶旁，一屁股坐在了那里。

医生和护士都在忙碌着照顾大刘，那几个警员得知我并不是凶犯，也就没有再搭理我。

很快，医院门口的人们都离开了，只剩下我独自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怎么会搞成这样？”

李怀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紧接着，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没有敢回头去看他，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再这样的场合抱着他失声痛哭。

一股熟悉的烟草味传来，李怀为我点燃了一支烟，他把燃烧着的香烟塞到我的嘴里，对我说道：“我听同事说了，就按大刘说的那样说，后面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长腿死了，是为了救大刘！”我低声说着，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把眼泪擦了，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是来找你，询问当时情况的！”李怀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好像是播放的录音。

我扭头看了李怀一眼，正好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还有他紧皱的眉头。

“这件事童林还不知道，他会相信吗？”我用手搓着脸，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痕，小声的问着李怀。

“走一步，说一步吧！谁能保证一切都顺利呢！”李怀说着话，站起了身，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向医院的急救室那里走去。

看着李怀的背影，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也一定很低落，但是为了不被人看出什么，他一定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长腿是他带出来的侦查员，也是他亲手送到我身边的卧底，现在长腿就这么牺牲了，李怀的心里一定很后悔，也一定很自责。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大刘，但是我的心里也清楚。

这件事情，大刘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他肯定是要离开土城的，至于他会被安排到哪里去，就要看上面的安排了。

在医院门口又坐了一会儿，大嘴和阿朵便出现在了我面前，大嘴的眼圈红红的，应该是刚刚哭过，阿朵的脸色惨白，一看到我就紧紧的抱住了我。

“你们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大嘴问道。

“警局的人去通知的我们，说是你和长腿，在浴都里出了事。”大嘴声音哽咽的说着。

“去过浴都了？”我问道。

“还没有，警局的人说你在医院，我们就先过来啦！”大嘴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伸出手拍了拍大嘴的肩膀，我对他说道：“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太难受！”

“呜呜呜”

我的话一说完，大嘴便蹲在地上，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在空荡的街道里传播而去，像是在告慰着离开这个世界的长腿。

阿朵蹲下身子，给大嘴递上一块手帕，自己的眼角却流出了泪花。

看着哭泣的大嘴，我却突然想不起来，长腿的名字叫什么，虽然他曾经对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