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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裤子白色的断袖都是便宜货，陈子谦看着她呆愣的反应直接扑倒了小然的身边抱着她的头，小然整个人全部窝进了女人的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号啕大哭。
女人神情里的无奈全部包含在了哭声里，撕裂的声音听的他们头皮发麻，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没用她也听不进去。
更何况小然给他们的冲击让陈子谦还没有整理好接下来该怎么做，直到，‘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我的女儿。’
一句话陈子谦抬抬眼，她知道。果然是伪装的，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再二楼偷看的时候还历历在目，一个母亲不可能会完全不顾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还是失去老公只剩下了这一个女儿。
她知道小然现在的情况，包括受到校园暴力这件事。
“你是谁？”陈子谦在哭声里凸凹的出声。
“我？”女人嘶哑的声音一停，哽咽的看着陈子谦，道：“赵梅。”
“你是她的什么人？”陈子谦问道。
“你不是小然的班主任吗？为什么这么问？”赵梅警惕的看着陈子谦，越抱越紧看着徐晃。
徐晃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可算是有人想起来他的存在了，陈子谦连他的工作都一起干了。
陈子谦耷拉下了眼睑看着警惕的赵梅，成年人到底是个成年人。感觉不对劲就会反问，不过这清醒的这么快，要说没问题那不可能。
小然还在瑟瑟发抖，他们把徐晃架起来了。
“我是徐晃，是我通知的你，您是谁？”徐晃接下了陈子谦的问题。
刑警，赵梅拍拍小然的背，点头看着他。道：“我是小然的妈妈，我们家是单亲家庭。小然…”
话没说完，小然猛地起身了。指着陈子谦红了眼睛，怒吼道：“你来干什么，滚出去。你不是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滚…滚啊…”
这是在说的谁，陈子谦抬抬眼看着歇斯底里的小然。煞白的脸色，唯一有精神的恐怕就剩下那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了。就这么对着他，应该说为什么要对着他。
精神状态开始变得不稳定，就跟听到她说她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一样让人惊讶。赵梅吓得半拖半抱着小然，一个劲的想把她拉回来，很吃力。
徐晃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下意识挡在了陈子谦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你先出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陈子谦。”
“不用了。”陈子谦用小臂挡开了徐晃，眼神正对着小然，眼神变得凌厉，道：“我来了又怎样？”
一句话，原本红着眼睛大喊的小然。突然变得激动，甩开了赵梅，拿到了病床上白花花的枕头，摔在了陈子谦的胸前，歇斯底里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子，光着脚慌张的走来走去找东西摔，除了枕头陈子谦照单全收。
别的都不动声色的躲开了，而地上一片狼藉，动静吓得徐晃只能站在门口挡外面的医生，用他的身份强行把事件压下来。
“爸爸…”小然突然冷静下来喊。
陈子谦就这么看着她自导自演的来了一出舞台剧，杂乱的方式收场。小然呆滞的又跑过来抱着陈子谦，陈子谦没动，直接吓傻了赵梅。
瘫坐在了地上，空洞眼神捂着脸。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捶打地面，哭喊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死鬼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来祸害我们俩。”
陈子谦可以说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这么被动的跟这两个母女俩玩游戏，一个手刀不商量不客气劈晕了小然。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已经不打算跟他们正常说话。
睡着比醒着方便，更何况还有这个女人说的话，那个人是谁。她们家的秘密是什么？这才是陈子谦现在关心的。赵梅慌张的爬起来，一个用力推的陈子谦趔趄了两步，不过没什么大影响。
陈子谦火了，一个上前抓住了赵梅的胳膊，他已经是一忍再忍了。怒道：“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了，你们两个演戏是不是也已经够了。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会单单记得一个人？还有你赵梅，小然的受到的待遇你比我清楚，是不是装看不见我管不着，不过也别把我当成一个笨蛋耍。”
他是真的火了，这两个人也太明显了不说，要是给徐晃看也许会有用，给他看没用。
“你…你想干什么。”赵梅磕磕巴巴的道。
又变成了这种状态，陈子谦看着赵梅被吓到不停的颤抖的状态，又跟第一次见到她唯唯诺诺的状态一样了，脸色发白眼神躲躲闪闪的，眼眶里的眼泪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直接落下来。
踏踏…杂乱的脚步声又过来了，陈子谦一愣松开了手。徐晃用的什么速度把他挤开的，他也不清楚。反正是一堆医生又把发过疯的小然带走了，赵梅想走被徐晃用标准的术语拦下来了。
“小然妈妈，我想跟你了解了解小然的情况。”徐晃的脸色变得凝重说道。
只是一个木门怎么能隔的住陈子谦说话的声音，他也清楚那些话难听也都是最重要的问题，她们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他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去了。
包括她们嘴里说的那个人，既然说出来了，就没必要这么遮掩了。
“我…我…”赵梅慌了，不自觉的后退。
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根本就退无可退。只见赵梅被自己绊倒坐在了床上，两只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眼神怯生生的看着徐晃和陈子谦。
徐晃不傻，等于是承认了她知道小然受欺负这件事，然后装作视而不见。怒道：“你是她妈妈，不管她。让她受欺负，是不是太过分了？赵女士。”
“不是的，我只是…力不从心。”赵梅拼了命的摇头，求助的眼光竟然放在了陈子谦的身上。
陈子谦抬抬眼道：“不用看着我，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再说了你的力不从心，是不是真的你比我清楚，这一次她是运气好，下一次你会不会还来一句力不从心。”
不说是讥讽，陈子谦最不喜欢的恐怕就是这种自己也不相信的借口，还企图想说服别人了。无比可笑，像个小丑申明自己是个大明星一样可笑。陈子谦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压垮了赵梅，闭上了眼睛。
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的道：“我知道，我知道小然被欺负的事情。”
“你知道，你知道你不管，再有几分钟没人送她来医院，她一个孩子是会死的，你身为一个监护人，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不管，知不知道是犯罪。”徐晃怒道。
“犯罪吗？”赵梅的声音细小的不行，陈子谦捕捉到了。看到她捂着脸，哀伤的又哭了。
“我知道，可我真的是力不从心啊。我们家的情况也是没办法啊！”赵梅哭诉道。
“没办法，你说的是你们嘴里说的那个人吧。你是想说你们家的钱被别人还了，所以就要牺牲女儿，这个事情你认为是代价吗？赵梅别给你自己找借口了，钱能不能买来人命你心里清楚，更何况是女儿的命。”陈子谦说道。
不说她说的真假，就是真的因为钱舍弃了一些不该舍弃的东西，恐怕他不会说有什么对不对错的，他也不会管，不过事实就算是她也不能就这么扭曲了。
陈子谦的话无疑是撕开了赵梅的内心，一瞬间吓得她一下子止住了哭，呆滞的看着陈子谦，一直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她无论说什么话都会变成是借口这件事她自己比谁都清楚，那个孩子帮她们还了高利贷，她们根本就反抗不了。陈子谦给他逼到了悬崖边，她也同样反抗不了，这…都是事实。
嘴上垂着头看着气氛凝结的两个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剩下的就是赵梅自己的思考，以及交代真正的事实。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没办法。那个死鬼是小然的爸爸，他不仅喜欢喝酒还喜欢赌钱。还有喝酒喝出来病，本来给他治病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他还是赌钱。
无论我们怎么求他，哪怕用自杀的方法想留着他的命，他都是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是整天喝酒。小然就是这么长大的，你知道一句话吗？小然哭着抱着我喊‘妈妈，你跟爸爸离婚吧，我不喜欢现在的爸爸。’”
“你不是也没听他的吗？”陈子谦说道。
“是我没有，我以为他会改好，直到那一次他失踪了三天。回来的不是他，是要债的，我们家所有能卖的东西全部被搬空了。我已经四十五岁了，我是真的没有能力去挣钱还债了，所以…”
赵梅没有往下说了，陈子谦耷拉着眼睑看着她，下来的事情不用说他大致也能猜到了，肯定是被闹过，自己也没办法保护一个年幼的女儿，所以选择了视而不见。
也算是小然明明痛苦也不会说什么，起码不会跟他们说具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