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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吧，王鹤不适合。”
张天养主动担下这个任务，他虽然有胆量，但我觉得水下环境复杂，不放心他一个人下去，还是决定跟他一起。
奉琳是绝对不能下水的，对付这些怪鱼，她的巫蛊之术比我和张天养更有用途，而且临行之前蛊王是把她交给我们照顾的，我不能让她涉嫌。
没有再多做商讨，我和张天养褪去衣裤下水。河水冰冷，我用银针分别在我和张天养身上的几个穴道扎了几下，暂时降低体温，才能尽可能的减少我们在水下的消耗。
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之后，张天养率先潜水，我紧随其后。
水下的能见度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低，在岸上看来明晃晃的月光，只能照射到浅薄的一层水面。
张天养在我身前不断下潜，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他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们俩一直往下潜。
如果不出所料，这库尔斯老鳙即便体型巨大怪异，它也还是鱼类的习性。
通常情况下聪明点的鱼类，在受伤之后就会藏匿在水底修养，就跟哺乳类野兽受伤之后会躲到偏僻的地方肚子舔舐伤口，为的就是防止天敌来犯。
在这条河流中，库尔斯老鳙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天敌，但是应该还会保留有这种习性。
而且除此之外它应该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了，况且它的子子孙孙都在附近护卫着他。
我没有什么深潜的经验，也不知道具体下潜了多少米才抵达了水底河床。
在我身边的张天养突然停了下来，我停在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大片黝黑的影子，微微颤动见，让我看出就是那条受了重伤的库尔斯老鳙。
张天养果敢但是鲁莽，从腰间抽出准备好的短刀就要过去，我们本来的计划也是是找到库尔斯老鳙然后把它引诱到水面之上。
在水下毕竟是它的地盘，即便重伤，我们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伸手拉住了张天养，从他手中抢夺短刀，还是决定自己过去，因为我怕张天养红起眼来真的敢在水下单人独斗这条老鳙。
水下无法交流，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条老鳙，张天养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识，将短刀交给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代替张天养靠近老鳙，越是靠近就越加感受到这条老鳙的庞大，身边的水流都随着老鳙的呼吸而暗流涌动。
在我尽量减缓速度靠近到距离老鳙不到五米的距离，两只赤红色的巨眼猛然开阖，这条老鳙看到了我。
这时候我才暗骂自己冲动了，鱼类对于水流的感知能力一流，或许我们应该提前准备其他手段来引诱它的。
停留在原地踩水不敢乱动，老鳙的鱼嘴抿动，一大串带着腥臭气的气泡从我身前上浮，让我胃部一阵翻涌。
我随时准备着闪躲逃离，但目前为止老鳙只是睁眼看着我，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或许，在它的眼里我渺小的就像水里的一条鱼虾，跟它相比连猎物都算不上，所以根本懒得对我展开攻势。
在我这样想的时候，老鳙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鱼唇中再次升腾起一连串气泡，腥臭味更剧烈。
我伸手摸了一把上涌的气泡，发现基本全是血水，突然明悟，这条老鳙是伤势过重，可能已经没有扑杀上来的力气了。
想到这里，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慢慢游上前去，看能不能直接在水下解决了这条老鳙，然后再顺势完成剖腹取物的过程。
和我猜想的一样，老鳙果然已经没有了动弹的力气，任由我游到了它的鱼腹位置，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慢慢闭上了双眼。
跟老鳙的巨大体型相比，我手中的短刀太小了，但这是我唯一的工具，只能用最大的力气将短刀刺进老鳙腹部。
不知道张天养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把刀，还很锋利，在水下这么大压力的情况下，还能一下齐柄没入老鳙体内。
老鳙的身躯颤抖的更加严重，我屏息以待，但是老鳙依旧是没有任何行动。
等待了一会之后，我确定老鳙现在的伤势，已经到了它只能任我宰割的情况。
下到水下这么久，我已经感觉到了窒息的压力，就加快了速度想要快点切割开它的腹部，找到蛊王索要的东西。
在不到一分钟的作业时间之后，我已经在老鳙的肚皮上划开了一条半米长的口子。
在我想要沿着这条切口再划一条斜线揭开老鳙肚皮的时候，我触摸到了老鳙肚皮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弹。
我心想难道这就是蛊王要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么巧就能找到这件还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那么真的只能说是我的运气太好了，省去了我找寻整个老鳙腹部的时间。
我还不确定这东西是什么，但是知道了是个活物，就不敢再大意，蛊王也没具体告知究竟是什么东西，万一是个危险的物件，那我就必须小心谨慎，。
沿着老鳙肚皮继续切割，当划出一个足够一个成人通过的口子之后，一条滑腻的黑影突然窜了出来。
我早就有了准备，但是在看清那东西满口的尖牙之后，也是倒吸一口气差点呛水。
这是一条小型的胖头鱼，但也是相对来说，其实也有半个成人身躯大小。
我一时么有反应过来，我就从老鳙体内剖出这么一个东西，难道这就是蛊王要的东西？
不对！蛊王要是想要一头老鳙的后代子孙，大可以明说，没必要遮遮掩掩。
况且，这头胖头鱼为什么会在老鳙的肚子里，即便老鳙体型巨大，也不可能直接生出一条这么大的鱼。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这条胖头鱼已经张开巨口咬向了我。
下意识间，我随手摸向腰间，才想起来根本没有携带银针下来，而且这是在水下，我的银针应该也对这么大的鱼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想到这里我用短刀在身前挥砍了两刀，不曾想真的砍在了胖头鱼的身上，它转尾甩出巨大的水流，以极快的速度游了出去。
“这就跑了？”在我的印象中，这种被老鳙支配的胖头鱼不是应该悍不畏死的吗，为什么这一只却显得有点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