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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倩极其不解，系统资料里没有这个吕百草，她调查秦岭和赵丽背景时，也没查到过这个人。
“因为，他死了。”
“死了？！”秦倩真没想到，这么能折腾蹦跶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死了？
秦惜清看着秦倩瞪得超级大的眼睛和嘴巴，好笑地弹了弹她的额头，“至于这么惊讶吗？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想也是因为他人要么不在国内，要么就是死了。”
秦倩抹了一把脸，继续追问：“他是怎么死的？”
“蠢死的。”
秦惜清耸了耸肩，非常不负责任地解释道。
“好好说话，人家认真问你呢！”秦倩嗔怒地拍了秦惜清一下。
“是真的，没开玩笑。好好，别打，别打了！”秦惜清一边笑一边抓住秦倩的双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吕百草这个人确实有点儿小聪明，可那只是在对付像赵丽这样的傻女人上，对赵老爷子这样的老狐狸，那可真是完全不够看了。”
也许是因为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让吕百草自信心爆棚，也许是有了和赵丽的孩子，让吕百草吃定了赵家会替女儿压下这件丑事。反正赵丽刚离婚，吕百草就豪气万丈，直接去赵家老宅，找到了赵老爷子。
秦惜清轻蔑地笑了下，“他当时肯定没和赵丽说，就那样凭着一腔孤勇去了。当时就赵老爷子和他两个人在书房，具体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也只能揣测，赵老爷子应该是拿话安抚住了他，反正他安安生生地走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呢，你快说啊。”秦倩催促道。
“你知道我是从哪儿看到这张照片的吗？”秦惜清再一次卖了个关子。
秦倩非常配合地问道：“在哪儿？”
秦惜清得意地笑了一下，“最近公安系统进行技术更新，将前几十年内所有案件都由纸件档案转为电子档案，其中有一份文档的资料大部分都丢失了，只留下一张死亡证明，上面就是这张不知道从哪儿扒下来的证件照。上面既没有名字也没有死亡原因，几乎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秦倩竟然没有再问吕百草的死，而是对秦惜清竟然神通广大到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秦惜清咳嗽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咳咳，这个嘛，其实不应该对外讲的，可是嘛，你又不是外人，和你说了也没什么。我祖父有一点儿红色背景，虽然我父母人在国外，可我也算是根正苗红，就和政府机关有那么一点点联系，公安部门的系统升级什么的都是找我手下的技术团队，遇到技术难题也都习惯性地先找我。就这样，我就刚好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秦倩听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有大靠山的人。”
“哪有，我哪有什么靠山。”秦惜清连连摇头，“不过借着前人余荫沾点儿光罢了。”
“这个负责人确实相当负责较真儿，虽然这个案子看纸质泛黄的程度就知道过去很久了，也不是他曾经接手过的案子，可他就是无法忍受有这样‘资料不全’的悬案。他么，就让我利用我比较全的网络信息处理器，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什么死的，这样的资料。”
秦惜清叹了口气，“我就查到了，而且还查到，他在赵丽离婚没多久，就死在了一处进行了一半的建筑工地。当时他身上有证明身份的证件，手里还有一顶帽子，就是他经常戴的一顶棒球帽。
这个案子没几天就结了案，说是当天风特别大，吕百草是为了捡回被大风吹掉的帽子，所以贸然闯入了那个建筑工地，然后就是那么凑巧，大风吹落了建筑工人临时放在五楼的一块巨大的展牌，刚巧就砸到了他头上。”
“这么多巧合，那一定就是有人设计的，让这场意外看起来像一个巧合吧？”秦倩了然地说道。
“是啊，要不怎么说吕百草是蠢死的呢？”秦惜清深深叹了口气，“不过，怎么也是一条人命，不止。”
“吕百草当场就被砸死了，不过由于当时是傍晚，工人们都下班了，转天早上工人上工时才发现他的尸体。警察根据他的证件找到了他的老家，他自幼丧夫，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娘，听说自己儿子被砸死了，当场就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秦倩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赵丽就没有怀疑过吗？”
“当然怀疑过，赵丽当时真是差一点儿疯了，要不是赵老爷子把她和秦兰兰带回赵家，对外封锁了消息，只说她是因为离婚受了太大打击，需要在娘家静养一段时间，赵丽没准儿就能闹得满城风雨。”
秦惜清想着赵家那位老管家的话，居然有些同情自己这个不被人待见的准岳母。
“等赵丽冷静了一点儿，赵老爷子才把警察调查的全部结果给她看，明明白白地解释给她听，这件事就是个意外，已经定了案的。”
“她就信了？”秦倩一脸“我知道她好骗没想到竟然这么好骗”的样子。
“表面上信了吧。”秦惜清想了想赵丽这些年的行为，不禁摇了摇头，“那个建筑工地正在盖一栋办公大楼，就是如今秦朝集团的办公大楼。”
“啊？”秦倩觉得这么一会儿，她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赵丽就认定这件事是秦家人做的了？她的脑子呢？”
“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伤心过度，脑子就不那么好使了。”秦惜清似是而非为赵丽辩解了两句。
“就算不是认为是秦家人做的，起码也是迁怒，迁怒到施工安全没有到位的，也不是秦家，那家施工单位又不是秦家的。”秦惜清再次叹了口气，“唉，反正，后来赵丽对秦家人的态度你也知道了，连你也是秦家人，所以她才那么对你吧。”
“那赵老爷子那么做是什么意思？先不说他这样杀人灭口明显是犯法的行为，就说他要除掉吕百草这个祸害，直接灌上水泥，往大海里一扔多干净，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还挑了这么个地方？”秦倩对这位赵老爷子的做法真是看不透，之前听着还都挺狡猾的一个老人，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蠢招儿？
748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提醒道：[宿主，您说起来将一个大活人灌水泥填海，怎么说的这么轻松？]
[嗯？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秦倩不解，[我应该很沉重地说出灌水泥填海的话吗？]
[这是语气的问题吗！]
[不是吗？]
[额……好吧，]748郁闷不已，这个宿主非常有黑社会老大的潜质，可是……
[你的人设是一朵小白花啊！纯洁的小白花！是不是我不出声你就想不起来这一点了？]
秦倩却立马反驳道：[748，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高级的系统，是一个明白：事物发展的方向是前进的、上升的，事物前进的道路是曲折的、迂回的，这是一切事物发展的总趋势……]
748被秦倩气的数据流都在颤抖。
[不需要你给我讲哲学原理，我的数据库里有所有的哲学原理、物理原理等等一切高等世界的知识！我是说你的人设，你不怕崩人设，被直接登出吗？！]
秦倩突然质疑道：[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一个初级得不能再初级的系统了。]
[什么？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居然还怀疑我的能力？！]748简直要气炸了！
秦倩气势如虹：[怎么，你还不服？你说的人设，是初始的人设，如今任务都进行到这里了，没有多少章节就要进入下一个任务了，你居然还给我讲那个可笑的小白花？小白花早就黑化了好不好？]
[可是，这是规则……]
[规则只说了要遵守秦倩倩的人设，按照规律发展，秦倩倩的人设也在不断发展变化不是吗？！这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秦倩决心好好调教一下这个小白系统，[首先，小白花也好，白莲花也好，都是秦倩倩在被逃婚前的人设。经历如此残酷的现实，她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其次，人设，人设，就是在其他人心里设定的一个固有印象罢了，内里是黑是白也不影响别人对我的外在观感不是吗？再次，没有再次了，反正你跟了我这么久，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好像是这样没错]748被秦倩的一番话说得仿佛更新了一遍数据库，最后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
和系统的对决中，秦倩再次大获全胜。
就在秦倩和748讨论哲学问题的时候，秦惜清正在思考秦倩刚才的疑问，认真想了想，才慢慢分析道：“据我所知，像你祖父秦老爷子，和你外公赵老爷子这样的老人家，都经历过一些比较特殊的时期，多多少少混了点黑道势力，很讲究义气之类的。赵老爷子可能觉得，自己的女儿给秦家戴了绿帽子，这件事不但极其不光彩，而且实在是太对不住秦家列祖列宗了。于是，就把这个罪魁祸首，吕百草的行径说是罪魁祸首一点儿也不为过。”
秦惜清还特意解释了一句，“赵丽只是一个恋爱脑，昏了头的小女人罢了。可吕百草这心计，这一步步的算计，把所有人都给算计了，对赵丽估计也没有多少真心，实在是太过混账。”
“嗯，我明白，你继续说你的。”秦倩挥了挥手，表示自己都明白。
“嗯，我就知道你都明白。”秦惜清先夸了一句，才继续说道，“赵老爷子大概就觉得吧，应该让吕百草这个罪人以死谢罪，用他的血为秦家祭宅，平息秦家列祖列宗的愤怒。可是赵丽这人，一点儿也没遗传到赵老爷子的智慧，就迁怒到了最无辜的秦家头上。
可她又惹不起秦家，她做不了赵家的主，于是只好对最好摆布的秦兰兰灌输那些错误的观念。”
“嗯，这样就说得通了。”秦倩倩长长吐出一口气，“赵丽这么对付秦岭的小儿子，希望让秦兰兰继承下秦朝集团，没准儿还打着为真爱报仇，用秦家的基业还上吕百草一命的主意。她可真敢想，脑洞也是相当奇葩。”
秦惜清觉得今天光叹气了，“唉，可惜赵老爷子走得太早了，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了，也没人阻止她复仇了，赵丽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哥哥赵辉，也和她一样蠢又贪婪，一点儿都没有遗传到赵老爷子的优点，这些年不但不劝着她，开导一下秦兰兰，估计还没少怂恿她们母女。这些年的事儿里，赵辉没少掺和，特别是这一次，赵辉更是可这劲儿地使坏。要是秦朝集团真落到秦兰兰手里，那就和被赵家吞了没什么区别。”
“算了，不想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太费脑子。”
秦惜清看秦倩一直皱着眉头，心疼地帮她抚平。
“我没事。”秦倩不再想那个吕百草，转头看着秦惜清问道，“你说，秦兰兰从秦岭那里听到了什么？她那么大的变化，肯定是有挺大的事情，但不可能是她自己的身世，不然应该是心如死灰才是，不会是大彻大悟。”
“不知道，咱们哪里能想到他们知道些什么？”秦惜清一摊手，“秦岭这个人说精明吧？前后两任妻子都出了轨，出了你是亲生的，另外两个都是别人的种，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一点儿都么有察觉过，真是让人无语。可要说他傻吧，能自己创立公司，虽然不是那么惊人，却也算小有成绩，在秦朝集团里干得也可圈可点，现在能勉强立稳脚跟，也是个双商都很高的人了。
这么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谁知道他的脑子里会想出什么东西来，说出什么来？我猜，他的精明应该都用在了做生意上，一对上女人和感情，那就是个二百五。这么一个智商飘忽不定的人，说出什么来我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