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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栖霞寒玉往日情

爱妃至上,朕第二 雪舞1987 3764 2021-09-25 08:15

天地既拜,自当大开宴席。端静被送入了新房,留下上官城璧面对众多来贺喜的皇亲贵族。然而,在酒宴之前,苏远轩一阕旨意,将上官城璧独独带到僻静居所。

上官唯我不敢怠慢,着人准备了上好的雅斋,心中却有丝忐忑。不知道苏远轩是何意思。

屋外的大雪依旧未停,纷纷扰扰如同尘世喧嚣,上官城璧站在窗前,冷眼看残梅霜雪。

“世子代帝而来,不知道皇上有何吩咐微臣。”

清清冷冷的强调找不到些微的欢悦,苏远轩闻言眼神亮然,折扇在手里敲出啪啪的响声。

“驸马多虑了,驸马大婚之喜,皇上怎会吩咐驸马办差?”

不知道为什么,大婚之喜从苏远轩口中说出,上官城璧莫名的竟有些烦躁。转过身子直视面前的男人,上官城璧的语气里多了些急促。

“既然如此,世子把我叫到这里是有何用意?”

苏远轩将折扇收起,从怀中掏出木盒。

“皇上虽未有旨意,皇贵妃却有贺礼托在下交给驸马爷。”

皇贵妃三字重重击打在上官城璧的心坎,手畏缩的伸出,接过锦盒,温润而不刺骨的寒意渗透指尖,上官城璧惊疑不定的看着锦盒,心里恻恻难安。

“驸马为何不打开看看?”

苏远轩一见到上官城璧的举动,便知他已然猜到这是何物。

苍白的面容看不出悲喜,唇瓣的鲜红刹那间退去。上官城璧的整个人仿佛画作漆白的一景,呆立良久,幽幽一叹,掀开了盒盖。

上好的栖霞寒玉满布冰雾,安静的盛放在锦盒之中。玉中一点朱红分外夺目,夺去了上官城璧的的心神。痛楚一波波袭来,只叫他难忍悲苦。

栖霞寒玉,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珍品。乃是当年落英宫的镇宫之宝。因为琉璃身子虚弱,苏扉心担心她入宫后被人暗算。所以将可以解去百毒的栖霞寒玉给了她,如若中毒,只要将寒玉浸入水中,饮尽浸玉之水,便可转危为安。

然而,栖霞寒玉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可以化解练就邪功之人体内的热毒。若是体有热力难散,将栖霞寒玉随身佩戴,将会保护身体,不致旧病复发。

此番,琉璃将栖霞寒玉作为贺礼赠与上官城璧,其用意不言自明。就是为了防范他将来再因烈焰掌而危及自身性命。

上官城璧怔愣的神情落在苏远轩眼底,也不禁有了几许同情。到底都是为情所困的男子,只不过,上官城璧比之自己,似乎更无从选择。

“你该知道,她为何要送你这个东西,又为何还要以血养玉。”

上官城璧只是看着玉中的朱红,一语未发。以血养玉,寒阴之血,寒阴之玉,融合一处,才可以完全保证他今后的安危。他的小舞,在他千疮百孔的伤了她之后,还是狠不下心。

“她说过什么?”

暗哑的嗓音泄露出上官城璧的心绪,苏远轩眼望天地,耳边响起琉璃盈满关怀的话语。

“轩哥哥,你替我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小舞无法亲临祝贺,今后还望他兀自珍重。缘聚缘散,是是非非,都不再重要。无论如何,他依旧是我的城壁哥哥。只是,小舞不想他日再见之时,他的手,他的心,都被鲜血污浊,无法自拔。”

重复出琉璃叮咛的言语,意外的,苏远轩看见了那个永远沉默的男子眼角泣血的泪珠。

“无法自拔,无法自拔……”

摩挲着手中寒气四溢的碧玉,相思成灰,情深难灭。小舞,你可知道,我对你的爱,从当年的落英宫初见,就无法自拔,我对上官家的责任,却从出生之时,母亲的一个誓言,就已经避无可避。我这一生,从来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你要我双手干净,又可知,我的每一寸肌肤都早以沾上了洗不净的杀孽。这样的一个人,你还要他做你的城壁哥哥吗?

再多的情绪都是枉然,惊涛过后,一切还是要归于平静,按照原定的命运前行。将锦盒往怀中一放,上官城璧的面上清冷如霜。

“微臣多谢娘娘的厚礼。”

苏远轩直视着上官城璧恢复的沉静,没有多说什么,往门外步去。门槛之处,阳光薄弱的渗透,苏远轩暗沉的吐出心里的疑惑。

“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断的折磨自己折磨她,可惜,现在看来,不仅我不知道原因,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为何拼搏。”

身子猛然紧绷,灰蒙蒙的眼底蒙上决绝。

“世子说笑了,在下虽愚昧,却一直是在竭力完成心中的梦想。”

让彼此解脱的梦想啊,只要能做到那一步,那么,小舞,他,齐孤寞,苏远轩,他们这些人,都能彻底解脱了。

“是吗,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永远的白色清雅如风离去,上官城璧羡慕那种可以在阳关下**展示真心的机会。这样的羡慕更加深了他要完成毕生所愿的想法。自怨自艾解决不了问题,他只希望,当那一日来临的时候,他的小舞不会畏惧他满手的污秽,还愿意唤一声软语香甜的城壁哥哥。

夜晚的相府除去层层明明灭灭的烛火,只剩下一堆喧嚣后的浮华。上官城璧跌撞身子,穿过回廊,来到红烛高燃的新房之前。

门外守候多时的嬷嬷宫女连忙扶住一身酒气,步行不稳的上官城璧。

邹嬷嬷乃是端静的乳母,一直照顾端静长大。此番跟着端静到上官府中。平日里邹嬷嬷就对上官城璧对于端静的态度大为恼火,今日大婚之喜,上官城璧偏偏也是冷漠如斯,好不容易来了新房,却酒气冲天,邹嬷嬷心痛端静,顾不得尊卑,话语冲口而出。

“驸马,今日乃是你与公主大婚之喜,你怎么可以喝喝成这样?”

上官城璧冷冷一笑,道:“今日文武百官前来祝贺,我怎么可以不尽兴而归呢?”

祝贺,尽兴。在人们蜂拥而来的浪潮下,上官城璧已然记不清自己到底饮下多少解忧之物。从一杯到一壶,再从一壶变作一坛烈火滚滚吞入腹中。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动如山的面对这个必经的过程,没想到还是需要麻醉自己的神智。唯有这样的浑浑噩噩,他才有把握忽略长久的梦,不去提醒自己梦碎之后,新娘非爱的事实。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缓和不了心头尖锐的痛。当雕花木门出现在眼前,当大红喜字狰狞的刺目,他就迈不动脚步了。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无法摒弃。

邹嬷嬷被上官城璧一席话噎的开不了口,皱纹挤成一团。想她数十年呆在宫中伺候皇室,在宫中名声颇旺。如今这个驸马爷却完全不把她这个公主乳母放在眼里。

但是,上官城璧的冷厉之名她早已听过,公主既然出嫁,就是别家媳妇。今后是好是歹,都要看着这个手掌上官家族大权的驸马如何对待。否则,即便有太后皇上撑腰,等待的也不过是表面荣华,一身凄苦而已。

压下心头的不满,邹嬷嬷对这上官城璧赔笑几句。

“老奴一时心急口快,还望驸马不要见怪。”

上官城璧也不欲和这个一心护主的老人多做计较。抬脚想往已经被邹嬷嬷打开的大门而入。猛然一阵清风出来,夹杂点点雪花拍在上官城璧的脸上。

寒意四起,上官城璧浑浊的神智清明不少,屋内的龙凤烛火闪闪烁烁提醒他屋中尚有一个等待他的女子,然而,那个女人却不是他所爱之人。

畏惧感排山倒海移来,下意识的,上官城璧收住了脚步,停顿在门口。

邹嬷嬷不明就里,提醒道:“驸马,您快进屋吧,公主还等着您呢。”

公主二字是淬上剧毒的银针,在上官城璧溃烂不堪的心口扎入七分。猛烈地痛感再也无法欺瞒上官城璧本就微薄的迷离。一句句痴念袭来,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公主,公主,她是公主。”

“上官城璧,今日你娶得人不是小舞,而是公主。”

“上官城璧,你还在希望什么,你早已丧失了资格。”

“城壁哥哥,快来追我,快来追我。”

“城壁哥哥,我才是小舞。”

清丽无双的笑颜,落英宫中坠落凡尘的仙子,那才是他的小舞。钟萃宫里,决然哀婉的带泪脸庞,即使悲伤依旧掩不住的绝世美丽,那才是他的小舞。万花丛中,恩怨分明,进退有据的飒爽姿容那才是他的小舞。

他的小舞,此刻身在宫中,是别人的妻子。绝不会是屋中红妆浓重的女人。

上官城璧,你是怎么了。即使再多的酒,再多的痛,也不应该让你混淆了视听。小舞是独一无二的,你不应该妄想可以借用烈酒来让另一个女人代替她的位置。哪怕只有一夜!

愧疚夹杂悲愤蚕食上官城璧的理智,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上官城璧最终还是选择了落荒而逃。他不在乎逃脱的狼狈,只想要保存最后爱她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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