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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撒网历程

雪冤路,比肩途 吉衣尧木 4138 2021-09-24 15:41

准确的说起来,陈祖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去着手建立自己的地下王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是他第一次借着自己的暗手察知到自己身边隐匿的不明敌我的势力。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迫切的需要一些能量,并且是忽视于表面的。

最初,当他在老爷子的帮助下落好户籍,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做陈祖的时候。一次出行帮老爷子去县里买药材的途中,偶遇了一个学厨刚刚出师的年轻小伙子,一脸沮丧的坐在路伢子边上。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小伙子是因为师命离家出来历练,结果却根本找不到活干。

也许是那个小厨子身上的茫然无措,给了因为记忆丢失而彷徨无依的陈祖,那些些同病相怜的错觉吧。

后来,陈祖就带着小厨子找了个老乡的小饭馆,跟老板说好,他点的菜就让小厨子来做,他除了付两个人的饭钱之外,另加一点儿小意思。

果然,小厨子的手艺给了陈祖意想不到的惊喜。

只不过简简单单的再普通不过的一道糖醋鱼和一道蒜蓉竹叶菜,却做得别具风味。照小厨子的解释,要不是今天材料不凑手,也没有用上他自制的调料和酱料,肯定能做的更美味十倍不止。

世人常说,高手大多隐于民间。陈祖当时就想怪不得初初听说小厨子的师傅让他出来历练的时候,感觉那么的怪异呢。现在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又不是武侠世界,哪来的历练一说。这样琢磨下来,说不定小厨子的师傅弄不好还真就是个隐世在山野的厨神隐士。

而那个小饭馆老板老乡,在尝过那两道菜之后,当即就要留下小厨子。

不过陈祖觉得以小厨子的手艺,在一个主流就是些普通上工的人来吃的家常小饭馆,根本历练不了什么,他应当去更恰当的适合他发挥,足够他施展的地方。

也许是小厨子的福缘,也或许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吧。

等陈祖带着小厨子打算去国营大饭店去试试水的时候,途经那个僻静的拐角处,有家家具行歇业转让,正在往外贴红告示。

陈祖看着那家店子够宽大;四周的环境人流,也挺不错;更难得的是地处交叉路口,交通四通八达,十分便利。

这么好的地方,陈祖当时就觉得好。侧头见小厨子也在一边四处的张望,也很喜欢的样子。陈祖突然就有了个想法,不禁就问出口了,

“程有,你说在这儿开家饭店怎么样?”

小厨子的名字叫程有。

程有听了愣了一秒,“什么?开饭店?”

陈祖点点头,“是啊,我觉得你既然要历练,也不一定就非得到别人的店子里做工。自己开个饭店,求客人的认可,不是更好更直接有效的历练吗?你觉得呢?”

闻言,程有眼睛不由一亮,然后很快又晦暗下去,喏喏的说道:“好是好,可是我没钱。”

“没事儿,这个不成咱就再换个法子也成的。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会帮你的。你就等着瞧好吧。”

陈祖笑了笑,上前拍了拍程有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就胸有成竹的走进了店里去了。

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事,程有不知道。他只是第二天按着陈祖的吩咐,把他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办了一桌酒席。席间就只有陈祖和那个家具店老板的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再然后,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家具店老板全额投资,聘用程有当主厨,另外还送了陈祖两成的股利,而且承诺按照陈祖的特别要求,这一切都是保密的,不得为外人所知。

再到后来的后来,饭店就成了现在县城首屈一指的福隆大饭店,也就是二丫因为一道珍珠翡翠白玉汤而悔恨不已的那家饭店。而店主也早就换成了程有,只不过名副其实的大老板却是陈祖。

真要说起来,这个事情由头到尾陈祖没有计划过,更没有筹谋过,一切都是话赶话,事儿赶事儿,最后就给他办成了。

而陈祖唯一付出的就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给了家具店老板一些能帮他把家具生意再度红火起来的有效可行的建议和指导。而这些东西虽说让家具店老板幡然受教,一派受益匪浅的样子。

当然了,后来那个家具店老板齐海平也的的确确按着陈祖的指路再创了一番辉煌,据说现在已经准备进军首都了。

不然,后来也不会把福隆大饭店那么个财源滚滚的金疙瘩兑给陈祖了,更是和陈祖成了忘年交。

可是于当时的陈祖而言,那些犹如神来之笔的信息和举措,也不过就是灵光一现,信手拈来。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全然出乎意料,不仅帮到了小厨子程有,就连陈祖自己也得到的回报颇丰。

......

这件事儿给陈祖带来的自我影响很大。

他发现,通过这件意料之外的随性而为的事儿,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学识很不一般,见识也颇高,更是能言善辩,自信且藐视困境。这个想法令他激动不已,因为它至少说明曾经的那个他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且很优秀,而且说不定出身也很高。

可是陈祖很快就自我否定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在接受齐海平馈赠的那一刻,自身的下意识第一条件反应却是要求保密。如果他真的如他自己先前设想的那般学识好,修养好,出身好,那他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拒绝或是轻描淡写毫不在意地接受。

即便陈祖很不愿承认,却更不能否认答案真的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丢失记忆之前的那个他,也许一直生活在黑暗里,不然不会有那么强烈的隐匿伪装意识的。

而且往更深些想,如果他的之前的人生真的那么没有瑕疵的好,怎么会差点殒命,而今受困在那么偏远的山村,毫无讯息,无人寻找。

种种不好的猜测和现实并轨,种种的否认和向往,让陈祖本就迷茫的心志却走向了坚韧。

至此,陈祖开始了他一个人的历练。

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寻找各种难题,寻找任何需要帮助的人和事,去靠近,去解决,去帮助,去......

就这样,通过每一次的寻求,征服,解决,结缘......,陈祖不停歇的在验证自己,考察自己,妄求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竭力的发掘记忆,找到自己是谁。

可惜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屡屡希望,屡屡失望。

给陈祖唯一的收获却是,非他本意的结下了非常非常多的善缘,交下了很多很多各行各业,地位不一,上至官员,下至走卒,不论富有,或是贫穷......等等等等形形□□的人。

......

直到有一天,这群形形□□的人当中有一个叫彭剑的人,他是凤山镇户籍科的一名小小文员。他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曾经有一个人的户籍还是镇长直接交代下来,镇长秘书亲自督办的。当时他还想着那人肯定是个背景牛掰的,结果就这么仔细一听,那个人居然叫陈祖。因为同名嘛,所以后来有次和陈祖碰上了,他就给陈祖当个八卦给提了一下。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祖当时就感觉这事儿有哪儿不太对。就让彭剑去问了那个牛掰的陈祖办户籍的大概时间。

结果果然就是陈祖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镇长特别关爱的人就是陈祖他自己。

那个时候,老爷子已经过世了。但是哪怕就是这样,陈祖也百分百能够肯定,老爷子那个孤僻的怪老头,连村子都不大出,根本不可能认识什么镇长,更加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求得镇长的帮助。答案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那个理由。

为此,陈祖对自己的曾经有了无数的猜测和遐想,却仍然找不到头绪。

既然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答案,就只能向别人要答案了。

于是,很快的,陈祖就选定了一个叫王九的自己人,潜入到柳树村附近的一个村子,是一个方方面面都与柳树村几乎无异的村子。

等王九取得村里的信任之后,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和陈祖兵分两路,同时向镇里提出创办小学的诉求。

同一件事,两个人完全一致的步伐,完全一致的筹码。

结果,果然是没有出乎陈祖的预料。

陈祖的诉求一路畅通,即时受理,即时办理。而王九的却如石沉大海一半,半点涟漪都无。

那时那刻,陈祖没有半点被人支持的喜悦,反而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不安。特别是在这整件事情演变的过程当中,他发现就连他之前很感激的柳树村的老村长叔,那位顶住压力,善意接纳他的老村长叔,似乎也在局中。

那一刻的陈祖,感觉自己就像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网里,生死来去皆由人定。可悲的是,而他自己犹不自知的在网里蹦跶的欢畅,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是笼中鸟,网中鱼,半点不由他。

不论躲在暗处的人是谁,陈祖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了,那个人暂时不会伤害他,只是更想他老老实实的留在柳树村。

对此,陈祖对曾经的自己有了新的猜测,看来他身上一定有什么是暗处的人想要的,可恨的是他给忘了。

既然记不起,那就去寻找好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胜算或许更大。

至此,陈祖才正式的开始去重视起自己手里握有的微弱的能量。他坚信,那怕再微乎其微的力量,用的好了,威力无可限量。

于是,经过四年多的艰难的苦心经营,这才有了陈祖的地下王国的雏形。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是真的不短了,足够让一个蛰伏的捕猎者失去耐心。也足够让带着面具装相,后来又受梦魇折磨的陈祖攒足力量,披荆斩棘。

所以,陈祖就给自己设了个局,亲手打破了安逸平静的假象,走出去,把水搅浑,总能揪点小鱼小虾的,找到点有用的信息,让他顺藤摸瓜。

待他羽翼丰满,就是成王败寇,抓贼擒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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