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在游戏里找真实很傻X吗？说句实在话，哪怕你真的遇到了那些你觉得不科学的事情，也当作是数据造成的假象可以吗？”鬼隐出乎意料的是一个坚持现实的家伙。
“好好好，依你依你。”方直仍然在找着进去的路口，“可我进不去也不是办法，对不对？”
“难道问我就有办法了吗？这个地方可不是我管辖的，就算你问了我，我也只能支支吾吾应和几声‘也许是这样吧’、‘不一定在这边吧’……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说。”
方直无奈，拿着法杖到处敲着，就像谍战片的地道开启砖是用同样的方式敲开的一样。他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类似于“芝麻开门”的咒语，可那些小公主的咒语并不适合现在这个阴冷的场景，做人还是现实一点。
咚、咚、空、咚、咚……
方直退回刚刚听见异响的地方，又拿着法杖敲了几次。
咔嚓。
非常轻的响声，他看见山里裂了一条呈网状裂开的缝。
“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开启的吧？这种难找程度简直跟做贼似得，这是正常人应该做到的吗？”
“也许只是你运气不好吧。”
等缝完全裂开，出现一个小坑，方直才开着聚气走进去，他把炫光效果换成最初的乳白色，将自己变成了光，才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鬼隐觉得方直这次有点想当然的莽撞了，“你知道黑暗森林法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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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方直靠着光效观察着洞里的一切，墙壁上刻画着地图，似乎记录了全城的地铁情况。
“在黑暗里点火的话，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人，在不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们都会朝你走来，伺机取走你的性命……”
鬼隐的话还没说完，方直就把光效换成了透明的，他慌张地向着四处看去，一片漆黑，别说调查了，连一动都办不到，只能靠当时一秒看见的记忆慢慢扶墙而行。
“晚咯！”鬼隐反而乐意看见这样的场景，“那些家伙们已经注意到你了，你还是开着光效吧，起码自己能行动……对了，你去过鬼屋吗？”
方直的嘴角下意识地抽搐，这可不是什么笑话，他想把鬼隐拽出来帮帮自己，可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在告诉他世界是多么残忍。
断了头的，长舌头的，披头散发的，烂脸的，缺胳膊少腿的，失去眼珠的，没有脑袋的，内脏被挖出来的……所有的鬼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他是敌是友，在发现这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可怜的婴儿时，话锋一瞬间转为了同情和怜悯。
“是个婴儿呢……才出生就长了这磕碜样，好可怜……来吧，让姐姐抱抱你，在姐姐的怀里睡一觉吧。”
方直本想要走过去，鬼隐却在他的脑海里点了一句：“如果你还记得他们是鬼的话，就不要过去，有些话听听就可以了。”
见他迟迟没有走过去，那个看似和蔼可亲的长舌头鬼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身，她猛地扑向了方直，想要把他蹂躏在自己空空荡荡的脊椎骨里，刺穿他，将他的骨肉变成自己的骨肉！
“哇靠！”方直向后一退，黑色长丝顺着肩膀滑下，他抬起眼看了看，那个没有眼睛的女人正用那双长指甲的手在他的脸上刮来刮去。
“看来这个孩子还是更喜欢像我这样的妈妈啊……既然你都看见妈妈的模样了，那么就借用一下你的眼睛，让妈妈也看看你的模样吧！”
方直急忙把法杖竖起来，敲在了鬼的头上，在发现她的血条和等级后，他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种地方出现五十级的怪物，可血条还没过百，这真的合理吗？
错觉错觉，这些都是系统的骗局，是用心险恶的系统对不知情的玩家的欺瞒！如果被那些家伙抓一下，他肯定要回城！
“为什么要拒绝你的妈妈们呢？我们可是……可是在这个地方等你多时了！”
“把我们聚集在这个地方的，妖怪，将我们变成这副模样的，妖怪……全部都和你这个怪胎长得一模一样！”
“像你这样只会祸害人的怪物就应该和我们一同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死去！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逍遥法外！我不允许！不允许！”
……
整个山洞里的鬼都像疯了一样抱着头尖叫起来，方直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些垃圾话能不听就不停，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掌控的，那都是系统任务做出来的骗局。
没错，都是系统，为了让玩家变得更强而做出来的骗局。
呜——呜——鬼怪哀鸣起来，似乎夹杂着什么东西的响声。
方直无可奈何地开了盲光，在逃跑的时候，只有用这些看似无用的技能拖延时间，再加上盲光本身属于光属性技能，刚刚好把他们给克得死死的。
要跑，离开这里，莫名其妙死回去的话就太亏了，如果能顺便带几个鬼怪走的话……他回过头看了眼，那些鬼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他们捂着自己的眼睛哭丧着，光是凄凉的呜咽歌声就让人产生怜悯之心。
“不可以的，无光指路，你得跑起来，追上刚刚向你驶来的地铁，多少从这个地方出去。”
“那我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啊？说好了这个地方和我等级相近的，为什么这些怪物的等级那么高啊！”
鬼隐沉思着，“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就让老夫帮你看看吧！”他好歹也是个纯正的鬼，而且也苟活了那么长岁数，要是没有点本事，他还敢在这个地方使唤别人帮自己完成灭游大业吗？
他能看见的是无数个扭曲着的鬼，那些鬼经历的事情密密麻麻写在了身上，哪怕只剩下了一截骨头，一根手指，上面也写着他们的身平记事。他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死了的鬼拿在手里，细细阅读着，在发现了线索之后把它的一部分销毁，直接变成了方直的经验值。
“啊……我多少明白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