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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公主假作声,归根守幽梦

南朝北朝任逍遥 淇林 4125 2021-09-18 23:49

向景的尸首在没有任何冷藏措施的停尸间里放置了两日有余,时逢烈日炎夏,尸体之上多处溃败化脓,体无完肤,直令旁观者怜心即发、不忍目睹。

晴玥扑倒在父亲胸口,全然忘却了周遭人的耳目以及尸体散发出的刺鼻味道,悲痛欲绝间将对王通宝的憎恨情绪一览无余的暴发。

“父亲,您死的冤枉,女儿即刻结果了这狗官,替您报仇。”

晴玥怒气填胸,将粗麻布轻缓的盖住父亲的面目,双手攥拳,冷眉暴绽,拭去伤心泪,纵身恍如风,直奔那久跪于地上,浑身颤抖的王通宝疾驰而去。

魏氏兄弟与陶三斗被晴玥的悲伤情绪所感染,各个怒视王通宝,见晴玥愤然起身向王通宝急奔,实大体、明大局的陶三斗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将晴玥严严实实挡在自己面前。

“晴玥妹妹,今日不是宰杀狗官的时候,蓝翎箭让我们化险为夷,可我们却不能让这箭牌之上沾染上狗官的血渍,这王通宝的脑袋早晚为我们所有,忍一时,方可成大事。”

凭借元孝对陶三斗的了解,此危机时刻道出片语只言,必定有利于几个人当下的处境,见陶三斗匆匆话落,元孝拉扯着元忠,也跨步挡在晴玥面前。

“师妹,听陶兄一言,我们即刻将师父的尸首收敛回去,妥善安葬,取王通宝的狗头,日后再作斟酌。”

元孝良言相劝,晴玥仰头悲叹。

“唉!可怜我的老父,事已如此,我一人也无法拗得过你们的阻拦,不过,我有两句话要当面说给王通宝听听。”

三个大男人左右散开,让出一条过道,怕晴玥借着激愤的劲头对王通宝有所行动,他们紧贴晴玥身后,随时准备阻止她的过激举动。

而此时俯身跪地将要变成360度角的王通宝,全身上下早已被白毛冷汗浸透。他平日里的嚣张跋扈顷刻之间在自己的地盘上烟消云散,他长跪不语却心知肚明,若不顾蓝翎箭的震慑力,与陶三斗等人硬碰硬,那对于刘宋皇室有所记录御赐的蓝翎箭数量而言,即便王通宝杀死了他们,那朝廷也定会追查此事,到头来,王通宝死罪不可赦;若向陶三斗等人服软认输,那凭借他们与王通宝的恩怨,岂能放过他一马,王通宝还是死劫难逃。进退两难、贪生怕死的王通宝没办法,只好沉默相对,以等待奇迹出现,同时,他心里也隐隐在琢磨着陶三斗手里蓝翎箭的来历,一个普通的市井百姓怎么会与皇室中人扯上什么钩连,想着想着,他便直接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了庐江公主。

“王通宝,我父尸骨未寒,今日且饶你一命,但你谨记,杀父之仇与25个冤死的魂灵不会与你钩销,他日,再来取你的项上人头,祭奠在你手上死去的这些英灵,你即便逃亡八面,也逃不过我向晴玥的弯刀。”

晴玥痛声相斥,却暂时将出手的念头压制在心底。

王通宝一字一句的听着,连连叩头却始终默不作声。

“哎呀!今日这永平县衙为何如此热闹,嗯……”

此时,庐江公主从永平县衙大堂外箭步近前,瞄了一眼陶三斗,刚要将恩人两个字说出口,却看到陶三斗手中的蓝翎箭牌,随即不动声色的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这不是陶三斗吗,你们怎么在这里,诶!王知县,你为何跪于大堂之上,莫非你成了被告不成。”

对此前发生之事不明不白的庐江公主,将疑问逐个抛给在场的当事人。

王通宝见公主游玩归来,似看到了救命的曙光,抢在陶三斗之前,一语相递。

“公主明鉴,他们这是来逼官来了。”

陶三斗等人闻听王通宝所言,惊诧恼怒于他居然半天不语,见公主却突然反唇相讥,几个人正要上前反驳,被庐江公主当即阻断。

“哈哈……逼官,王知县,你这知县当的真够可以了,行了,快起来吧,本公主见你治县有方,百姓交口赞扬,也便不治你胡言乱语之罪,陶三斗,你们此行是来收敛这长者尸体的吧,快回吧。看来你这陶三斗倒是能耐不小,居然持有皇上御赐的蓝翎箭,这是与哪位皇子公主交好,有机会当与我说说,哈哈,回吧,回吧!”

庐江公主反应疾快,当着王通宝的面故意对蓝翎箭一事打起了哑谜,一时间弄得王通宝若游离在云里雾里,迷迷糊糊。可手握蓝翎箭的陶三斗对庐江公主的有意回避却通透心明,话锋直接转向晴玥等人。

“晴玥妹妹,我们既然已经索回景公的尸首,这便即刻离开此处。”

元孝腿脚麻利,冲着向景的尸体急奔过去,裹紧尸身,双手束紧粗麻布,背于身后,元忠见状,在弟弟身后双手相拖,与陶三斗和晴玥使了一个眼色,便匆忙向县衙大堂外快步走去。此时围观的百姓见事态平息,人群渐渐散开,而冬灵再次与庐江公主对视时,忽被公主犀利的眼神横扫出一个寒颤来,冬灵一瞬间感觉自己在庐江公主面前渺小的几近无形,女人的直觉提醒自己,此刻与公主一别,今生再不想与她的眼神对接。

为避开王通宝的猜忌,陶三斗与公主道别之际,彼此互不作声,完成了晴玥的夙愿,几个人来如劲风,去如飞鸿,拨开人群不回首,誓与永平结悲愁。

王通宝酥软的双腿随着远去的仇家的身影,慢慢恢复了血色,急令手下衙役驱散人群,以今日身有不适为由,将百姓上诉案件一并推迟至明日再行审断,折腾了半晌,大堂之上重现宁静冷清。王通宝拧了拧松弛的脸皮,断定自己大难不死,便皮笑肉不笑的向庐江公主开了腔。

“公主游玩体乏,我这便吩咐仆人们备好泡浴热水,为公主去去乏气。”

“王知县,你这表情转变的如此之快,令本公主好生佩服,你与那陶三斗等人莫非还有不可告人的恩怨?”

“没……没有,公主,本官只是被那陶三斗手中的蓝翎箭吓破了胆子。”王通宝吞吞吐吐,生怕公主通晓这段仇怨,殃及自己将来的仕途,一个劲儿的摇头否认。

“呵呵……这个陶三斗恐怕与皇室中人沾亲带故,见那蓝翎箭,我都要惧怕三分,既然你们已无恩怨,此事就此作罢,本公主有些累了,沐浴过后也须休息片刻,明日,王知县派人将我护送至永平城门外,本公主此行也总算不辱皇命,日程已满,我也该带着王知县的盛情与治县有方的功绩返回京城,向皇上赴命。”

“公主,为何不多留些时日。”

王通宝早就盼望着公主回京一天的到来,却心口不一的虚声挽留。

“王知县,你的盛情款待,本公主谨记于心,只是皇命难违,日后,你且继续以改善永平民生为己任,为永平百姓多做些善事,待你功德积满,加之本公主的进言,你自会官运亨通。”

庐江公主婉言谢绝,几日来一直被王通宝所做的表面文章所蒙蔽,连声应允王通宝,宁愿在皇上面前充当说客。

“谢公主,我定不负公主厚望,倾注一腔热血,全心尽散在这永平一方水土。”

装腔作势的王通宝向公主躬身拱手,豪言壮语不加犹豫的脱口而出。而公主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回房沐浴休息。

保住了性命,取悦了公主,王通宝将慕容贞叫到大堂后面的议事堂,慕容贞的头皮还隐隐作痛,嘴里一直唉呀唉呀的嘟囊不停,见王通宝惊魂已销,顺势落座,他捂着头皮近前询问。

“老爷,小人方才见您浑身抖动,此时已经好转许多。”

王通宝端起茶杯,拧过脑袋斜视着慕容贞,一脸不悦神色说道。

“我抖了吗?荒谬无理,老爷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怎么会抖,倒是你这个主簿被吓得失了魂魄吧。”

当着下属的面,王通宝自然装出趾高气扬、若无其事的仪态,冷言数落慕容贞一番。

慕容贞见老爷神色冷峻,急忙掌掴自己的脸皮。

“小的口误,小的该死。不过……老爷,那出身奴仆的陶三斗怎么会持有蓝翎箭,以小的分析,前些日,他与向景落难,都未曾出示箭牌,却偏偏在收敛向景的尸首时,将此物公开,此事前后不过几天时间,而这段时间恰巧庐江公主驾临,小的以为,这当中细枝末叶必定与庐江公主难脱干系。”

王通宝努了努嘴,品了一口浓茶,对慕容贞所言之事频频点头。

“哼!若老爷我查出此事与公主有所关联,一定狠狠出它一口恶气,慕容,此事断不可外传,等公主走后,我们必须弄个水落石出,倘若真如主簿所言,呵呵……老爷我步步高升便指日可待。”

王通宝话音落下,议事堂内顿时传出了两个奸险小人的合声贱笑。

陶三斗一行几人此刻正朝着密林茅屋疾驰而去,市井百姓信奉叶落归根,向景隐居山林年久,虽不能与祖籍同论,但在晴玥的一再坚持之下,他们将向景的尸首一路送回密林。

他们离开茅屋几日光景,这期间,王通宝特意派人将茅屋折腾一个底儿朝天,此时出现在他们每个人面前茅屋的外观,已经千疮百孔,放置向林方空棺椁的石屋,石门大开,茅屋房顶的茅草散落一地,门斗前的门柱也被人为的摧倒两根。面对此情此景,晴玥与元孝已经无力再去痛骂那王通宝,一心只顾着将向景的尸首妥善安葬。元孝小心翼翼放下身后的尸体,急忙与晴玥和声交流。

“师妹,石屋内的棺椁恰好是空的,我们将师父的尸骨放置棺内,掩埋于这密林深处,每年清明时节,我与你一同来坟前祭扫,你看如何?唉!这茅屋如今已物是人非。”

元孝连声唉叹,混合着密林深处的阴冷气息,流动的空气变得更加悲婉。

晴玥对元孝的主意点头允诺,而陶三斗与元忠则近前将向景的尸骨一同施力放置在棺木当中。陶三斗直起腰身的瞬间,与一旁的冬灵轻声低语一句。

“唉!景公终还是逃不过这受了诅咒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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