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了。”冷空说着瞟了零一眼，“就是不知道零大人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洛汐也望向零，没再说什么。
零看了看冷空，又看了看洛汐，陷入沉思当中。如果有这两个变态帮助，不管是对天使还是对恶魔，零都有信心稳操胜券。不是对自己的信心，而是对冷空和洛汐很有自信。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两个变态的可怕了。
可问题是他们可怕的有些过头了，是两把双刃剑啊。天使和恶魔尚在还好说，一旦天使和恶魔都被这两个家伙解决了的话，到时候要面对他们的可就轮到自己一众死神了。
可要没有他们的话，谁来制衡天使和恶魔？
纠结啊，真他妈纠结啊！
零纠结了半天，实在拿不定主意，最后他抚摸着手上的指环，暗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了。他们的问题还是留待日后交给别人决定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天使和恶魔。魔狱里的那些家伙本来就不安分，天使的出现肯定会刺激到他们的。恐怕很快这座死寂的影城就要热闹起来了，到时候冷空这小子肯定如鱼得水啊！
“……唉，你们赢了。”零满嘴苦涩地开口说道。
冷空和洛汐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刚才还真危险，以他们现在的虚弱状态，如果零铁了心要杀冷空的话还真是无可奈何。幸好幸好……只要过了今天，等到实力恢复，到时零就算想反悔也由不得他了。
零显然也明白过了今天自己将再也无法奈何冷空了，老实说，他的心情很复杂。冷空是他挖掘并一步步看着他成长起来的。因此他的现在心境有些类似于父亲看着儿子一步步长大，赶上自己，并最终将超过自己一样，既欣慰又心酸。
零又叹了口气，突然问道：“冷空，你很讨厌这个世界吗？”
冷空笑道：“怎么会呢？我很喜欢这个世界哦。有鬼，有死神，有天使，有恶魔，还有比这更精彩的世界吗？”
“我说的是……你成为死神的助手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
冷空怔了一下，然后感慨地笑道：“确实不怎么喜欢，否则也不会沉溺在虚拟的二次元世界了。”
“有过‘毁灭世界’那样的想法吗？”零的口气忽然有些沉重地问道。
“嘻呵呵呵，我可是中二病患者哦，中二病最典型的两个病症就是征服世界和毁灭世界。但说到底那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毁灭世界吧？”
零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是有意识的吗？人界之主是可以具现化出现在你面前的。”
“……意思是让我最好老实一点吗？”
“不。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哪怕你真的要毁灭世界，我阻止不了你人界之主也会阻止你的。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在一界之主面前都是没有意义的。”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毁灭世界试试看了呢。”冷空若有深意地道：“记住哦，如果哪天我要毁灭世界的话，你就是元凶。”
“呃……”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啧啧啧，以下克上的感觉真不错啊。”冷空神情很是荡漾，也难怪，一直以来在零面前他都属于被压榨的一方，此时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喂，我不管你们谁是攻谁是受，差不多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洛汐在一旁有些不满地道。
“注意你的用词啊！哪来的攻和受啊！？”冷空狠狠瞪了洛汐一眼，真是的，为什么非要用那两个字来形容啊。难道西儿说的“每个女人心里都隐藏着腐属性”是真的？千万不要啊！我会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的！
零倒是没在意洛汐的用词，语气淡然地道：“什么问题？”
“加百列真的被耶稣附体了吗？不管是最终审判之音还是荆棘冠和都灵裹尸布，怎么想都不是他一个天使能办得到的。而且他前后给人的感觉反差也太大了点。”洛汐一脸凝重地道。
冷空一听也是一副求解的样子望向零，疑惑中还带着点期待，如果加百列真的是被耶稣附体的话……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圣子耶稣诶，想想都激动啊！
零沉吟了片刻，最后摇摇头，不确定地道：“我曾听九幽大人说过，耶稣在神话时代中期面对魔族的第二次入侵时就被魔族杀死了。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毕竟就算是九幽大人也是在神话时代末期才诞生的，我们谁也没有亲眼见过耶稣。”
洛汐听到“魔族”两个字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之色，不过冷空和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此时满脑子都在思考有关耶稣的事情。
“耶稣最著名的事迹就是有关他的复活，那他有没有可能再次复活呢？”冷空沉吟道。
零叹息着道：“还是那句话，不清楚。神话时代距离我们太过遥远了，真想求证的话除非你去问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不过我们冥界可没有那个时代的人。”
冷空再次皱眉沉思起来，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展颜一笑道：“以前没有，现在却是有了。”
“有吗？”零疑惑道。
“加百列啊。他不就是经历过神话时代的人吗？”
“你是说……”
“下次见到的话向他本人求证一下吧。他应该还没回天界吧？”
零点了点头，道：“贞德的传送法阵是单程的，现在贞德已死，以加百列的实力还无法做到自行破开空间回天界。而且我能感觉得到，他现在就在现世。”说到这里，零又露出一副为难之色。
冷空也是皱了皱眉，“我们不能在现世大开杀戒对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很危险。一旦伤害到无辜的普通人，那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会被天地法则无情地抹杀。”
“也就是说，在现世战斗的话我们会束手束脚，无法尽情施展……”对此冷空也是无可奈何，本来就算全力发挥也未必能把加百列怎么样，更何况还要顾及普通人。看来必须要想办法把加百列引到影城才行。
冷空瞟了一直沉默的洛汐一眼，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诶！？啊、唔……”洛汐猛然惊醒，深吸口气，然后面向零问道：“加百列说我是人类和魔族的混血儿，你觉得是真的吗？”
“咦！？还有这回事？”零还没回答，冷空就先惊叫起来了。当时加百列说那句话时他因为伤势沉重并没有听到，此时却是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零静静地注视了洛汐片刻，然后开口说道：“应该是真的吧。”
“可我父母都是普通人……”
“并不一定是你父母，可能是你们家很多代之前的祖先中有一个是魔族吧。事实上魔族在神话时代时便和众神一起在人界绝迹了……唔，这么看来，你们家族还真是源远流长啊。”零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因为他突然发现洛汐好像对这件事很在意的样子。
“你有什么证据？”洛汐沉声问道。
“决定性的证据当然是没有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你的表现吧。”
“我的表现？”
“嗯。你知道魔族是怎样的种族吗？”
洛汐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试探地道：“邪恶的种族？”
“邪恶？不不不，他们一点都不邪恶。事实上他们很单纯，单纯的可怕。”
“我不明白。”
零笑道：“首先你要明白，魔族并不是指路西法他们那些恶魔。其实严格说来不管是路西法这些恶魔还是加百列这些天使，甚至是耶和华等众神，他们都属于人界生灵的范畴，也就是人类。只不过众神被驱逐到了天界，于是就成了神族。而路西法由于反抗曾经的众神，于是就被打上了恶魔的标签。”
“而真正的魔族，他们是另一个世界，与天界和人界相对的魔界的生灵。这一个种族的战斗资质高的出奇，并且从一生下来就十分的好战。他们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战斗，战斗对他们来说就像呼吸一样，是一种本能，甚至除了战斗外他们几乎不会考虑其他的任何事。因此他们显得十分的凶残暴虐，被称为魔族。”
“……于是，凶残好战的我就被你认定是有着魔族血统的混血儿？”洛汐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零点了点头，笑道：“本来我只是怀疑，因为我从未和真正的魔族接触过。但加百列不同，他是和魔族面对面战斗过的，如果连他都那么认为的话，那几乎可以肯定了。”
“可是，我的父母，还有我的祖父母，他们都是非常普通的人类！凶残啊，好战啊什么的，我从来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过！我的爷爷十分的慈祥，我奶奶连鸡都不敢杀，我妈妈甚至还有晕血症……”洛汐情绪十分激动，努力地否定着。
可惜零却十分残酷地对她说道：“那并不能说明什么。要知道人类和魔族毕竟是两个世界的种族，虽然结合后能够诞生后代，但在遗传上出现什么问题都不奇怪。再说都过了这么多代，他们身上的魔族血统变得淡薄或者消失也是很正常的。至于你嘛，隔代遗传啊，或者返祖现象啊也是有可能的。”
洛汐不说话了，显得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