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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矫情了，沈望舒不知道这样的挣扎到底有几分用处，但也还是在心里苦苦的坚持着，能拒绝沦陷的一天吗？她从不敢确定，所以只能逃避，这颗心，明明是她的，可是守住怎么会那么难呢？

方砚白看不懂为什么沈望舒的眼神里带着那种落寞和悲伤，就好像随时在准备失去什么一样。

“小舒，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砚白轻轻的抚摸着沈望舒的脸，想要让她安心，是他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呢，让沈望舒无法放下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方砚白的眼神太可怜了，盯着沈望舒看着，让她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种愧疚的情绪，就好想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方砚白的事情一样，让他这样的委屈，是她的错。

方砚白做错了什么呢？他只是喜欢沈望舒而已，全身心的喜欢，但是很惨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

“小舒，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方砚白这次看明白了，沈望舒的眼里，清清楚楚的映着的得是怜悯。

“小舒，你可怜我吗？”

沈望舒眨了一下眼睛，不能再让方砚白看着自己的眼睛了，否则她的心都要被看透了。

“对不起。”

方砚白看着沈望舒躲闪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舍不得逼她，“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我可以等，小舒，等到你可以让我毕业的那一天。”

方砚白在沈望舒这里，也算是一步步的在进修，得到阶段性的进步了，行百里者半九十，他知道沈望舒只是看上去冷漠，实际上是心软的，他愿意等着沈望舒敞开心扉的一天。

“你先睡，小舒。”

方砚白穿上了衣服，推开门要出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啊？”沈望舒脱口而出的话，说完就后悔了，她不应该这么说的，就像是她对方砚白有多么依赖一样。

方砚白温柔的笑着，摸了摸沈望舒的头：“出去透透风，一会儿就回来。”

不出去透透气，方砚白都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让沈望舒不开心的事情，毕竟这样的她，实在是有太强大的蛊惑力了。

在海上走了一天，他们进入了一个很幽静的小岛，这是个完全不一样的国度，与那个危机重重的绿岛不同，这个地方不那么荒凉，人也更多一些，可是很贫困。

“方砚白，这是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吗？”沈望舒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养出方砚白这样的人。

从这里走出去，站到最高处，要比她们这些天生就有优势的人要难许多。

“是，十岁之前，我都是在这里生活的。”

“那你不是Z国人吗？”

“不，我虽然是出身在这个地方，但是我母亲是Z国人，她是被人拐卖到这个地方来的。我母亲原本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她跳舞很美，小时候，我很喜欢看妈妈给我跳舞，可是后来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就再也没有跳过了。”

“伯母她……”

“如果你见到我母亲，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不要害怕，她不会伤害你。她只是病了。”

方砚白握着沈望舒的手，认真的说。、

“我知道，她是你母亲，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我当然不害怕。”

方砚白的母亲住在山上，要更加安静，和其他的村落离的很远，院子里种着一从从的杜鹃花，景色很美。

“妈妈喜欢杜鹃花，这些院子里的花，都是她打理的。每次她清醒的时候，都喜欢侍弄这些花草。”

方砚白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下门。

“谁啊?”有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问道。

“是我，我回来了。春姨。”

“是阿砚回来了吗？”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很快就来开门了，“阿砚。”

“春姨。”

“哎呀，真的是你，你回来怎么都没有提前说呢。”春姨是个身材微胖的女人，不过看着却很和善，看到方砚白笑开了花，目光落在沈望舒的脸上的时候，又带着些许疑惑的打量。

“这是我妻子，小舒。”

“啊，原来是你老婆啊，小舒？小舒你好，长得真标志啊。”

“春姨，您好。”沈望舒也看着春姨，礼貌的和她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开始莫名的有点紧张，害怕他的家人不喜欢自己，这就是见家长的心态吗？

“别站在门口，快进来，快进来。”

春姨喜不自胜的大开门，让他们进来，“早上还跟夫人念叨着说你好久没打电话回来了，没想到你就回来了，夫人要是看到你带着媳妇儿回来了，肯定高兴坏了。”

“妈妈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春姨叹了一口气，“她在后院晒太阳呢，你带着媳妇儿去看看她。”

方砚白握着沈望舒的手，穿过客厅，往后门走去。

屋子里带着淡淡的香气，桌子上，案几上也摆放着新鲜的花朵，各项陈设清新又别致，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是个精致的人，虽然还没有见到人，在沈望舒的心里，已经对方砚白母亲的样子有个雏形了。

那应该是一个美丽又优雅的女人，所以，即便是在这样贫苦的地方，也能生出方砚白这样的麒麟之才。

“妈妈，我回来了。”方砚白对母亲的称呼总是温柔而亲昵的。

后院的阳光很足，入目就是一片白色的小雏菊，一个女人坐在花丛里，长长的卷发，白色的连衣裙，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女人闻声转过头，看到来人愣了一下，盯着方砚白看了一会儿。

“夫人，这是少爷，你儿子回来看你了。”

“是阿砚吗？”女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朝方砚白走了过来，“阿砚，我的儿子，你回来了。”

“是我，妈妈。”方砚白被女人抱在怀里，“妈妈，我今天是带着我妻子一起回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