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德莫斯扭着眉头，有些理不清关系了。

鬼七公嘴角勾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站在正义这边。”

“也就是说，你不是真心想跟我们作对的，对么？”邵久收起诸禅解脱三昧智力和天眼通，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错。”鬼七公继续喝着酒，冒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我，“我所做的这一切，是想考验考验这个小子到底够不够格。不过呢，如果他刚刚有半点想抛弃莺莺筱筱的念头的话——我就真的会出手把他宰了。”

用一副平静至极的语气，说出了可怕到极点的话。

“您这话说得，好像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在为莺莺筱筱好一样呢。你装什么慈父啊鬼七公。”我听到鬼七公的话，心中的怒火不禁被勾了起来，“我可都听她们说过了，说你经常无故动手打她们，筱筱的尾巴就是你用剪刀剪断的。还有筱筱的耳朵，被翟娣媛养的那只红豺咬掉，筱筱不过是被咬时觉得痛，本能地踢了豺一脚，翟娣媛居然就把她丢进地下室锁了好几天，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你和翟娣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起码，没有资格当父母！你现在哪儿来的脸去担心莺莺筱筱？！”

“筱筱的尾巴的确是我剪掉的，但我并没有经常无故动手打她们。至于她的耳朵……”鬼七公将就酒壶里的酒水喝了个干净，乜斜着眼睛看着我，“臭小子，你跟我妻子的关系处的不错吧？你觉得，她像是那种会因为自己养的畜生被踢了一脚，就大发雷霆将女儿关进地下室里不管不顾的女人么？”

鬼七公说我跟翟娣媛处的不错？

我顿时老脸一红，难道这鬼七公察觉到什么了么？“她明显不是那种人……”

“所以你还不明白么？”鬼七公随手将酒壶丢在地上，“我跟翟娣媛常年对她们施以暴行这种事，根本就不存在。虽然我确实动手打过他们，将筱筱的尾巴剪断过，但那并不是家暴。”

“少开玩笑了！”我瞪圆了眼睛，怒吼道：“莺莺筱筱她们可是真的在害怕啊！一提到亚人城都浑身发抖，站在家门口连站都站不稳，进门都不敢进啊！”

“……”

鬼七公沉默了两秒，“你好像，让筱筱接受了魔王恩惠吧？你来说说，她的恩惠是什么？”

怎么突然扯到恩惠能力上了？

不过我看鬼七公的模样，也不像是要支开话题，便也张口回答了他一下。

“名叫北斗贪狼，至于能力……”我不打算告诉他。

哪曾想鬼七公居然一眯眼睛，“统治事物，对吧？”

我顿时一愣，他是怎么知道的？

鬼七公突然呲呲笑了起来，“臭小子，你来说说看，你觉得「统治的极致」是什么？”

统治的极致是什么？

我略一皱眉，思忖半晌，“无条件地服从，不论上级对自己发出怎样的指令，下属都不会有任何逆反心理的无条件服从。”

就如同宗教一般。

如果把某些宗教的神明比作统治者的话。

那神明作为统治者，他们对信徒的统治能力，完全可以说是极致的统治。

鬼七公邪笑着点点头，“对咯，统治的极限，是让对方无条件服从自己，无自我主见的无条件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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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精神一震，仿佛悟到了什么。

无自我主见的无条件服从？

如同宗教中神明对信徒的「精神统治」？

精神统治？那样的话，岂不就是……

“没错，那叫洗脑。统治的极致，就是洗脑。”鬼七公的话音倏然一沉，“换言之，莺莺筱筱会觉得她们受过家暴，而且对我和翟娣媛有种刻骨铭心的恐惧，是因为筱筱用能力将自己和莺莺洗脑过一遍。”

“怎么可能！！”我大吼出声，“这不合逻辑！这不可能！而且筱筱明明是在不久前才获得的魔王恩惠，她怎么可能在以前就拥有「北斗贪狼」的能力？！”

鬼七公听后，冷哼一声。

“翟娣媛是假的名字，她也不是我的妻子。她的真名叫做，苏莉亚·爱尔兰，曾经是魔王城贵族，后来成为了我的部下。”鬼七公上前几步，将身后的门让开，“臭小子，你来到我家后，苏莉亚曾经在夜里潜入到你的房间，想要吸食筱筱的血对吧？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苏莉亚要去吸筱筱的血吗？”

“想过。”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但是我没想出结果。”

“筱筱的耳朵和尾巴无法用一般的手段治愈，是因为那是用我的「犴魔魔力」进行破坏的，常规手段无法治愈。”

如同琉璃灯神因被犴魔所伤，导致她手臂干枯。琉璃灯神的手臂，我用生命树叶都治不好。

同样，筱筱的耳朵和尾巴，生命树叶也治不好。

“我剪断她的尾巴，又让豺咬掉她的耳朵，让苏莉亚去吸她的血，这一切都是在封印筱筱的能力。”鬼七公扭头看着身侧的铁门，“这孩子，可不是一般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