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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月，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

柳芳狰狞着一双眼睛，怒不可遏的看着江初月。

“你明知道芷柔已经昏迷，如何能开口说话？就算她清醒了，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又怎么能再去问她这种事情！”

江初月眸光闪烁，只是看着柳芳。

“既然堂姐无法开口，二伯母又如何笃定是堂姐去我的禅房跟我有关，就算再退一步是我做的，那我倒想问问伯母，我为何要这样做？”

江初月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柳芳走了过来，她步步紧逼，倒是逼得柳芳节节后退。

“王姨娘刚刚都说了，那柳家公子到菩提寺中是巧合，连伯母你都事先毫不知情，那么月儿我又如何未卜先知？”

面对江初月的逼问，柳芳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众人也更加沉默了。

是啊，先不说江芷柔到她禅房去是不是跟江初月有关，就算是有关，她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眼看情况对柳芳极其不利，江婉宁却突然开口。

“长姐，二伯母发生了这种事情，心中伤心难过，你这个时候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她咄咄逼人？

“二妹妹，我被冤枉的时候未见你出来说过一个字，现在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又何来什么咄咄逼人之说，难不成是因为有什么理由，让妹妹也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我做的吗？”

江初月冷不防的反问道。

从前的江初月从不会直接反驳任何人的话，如今的她却像是嘴上长了刀子一般。

这个江初月陌生的好像谁都不认识。

江婉宁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又作出委屈的样子。

“长姐误会了…婉宁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而事实上，王佩茹和柳芳的计划江婉宁也是知情的。

有理由甚至能这么做的只有江初月。

江老夫人这会又陷入了沉思，“看来这件事只能等芷柔丫头醒了，好好问一下她了。”

王佩茹恨得牙痒痒，可是再恨也只能先这样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江芷柔醒来，只要她一口咬定是被江初月骗过去的，那么江初月就彻底百口莫辩了。

就在这时，江初月忽然再次开口。

王佩茹什么想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可惜，她们是永远也等不到江芷柔开口的时候了。

“其实这件事也不用等到堂姐醒来，她为何会来也并不难猜。”

“初月，你刚刚还说自己毫不知情，现在可就又知道了？”

王佩茹一脸讥讽的说道。

“月儿的确是毫不知情，只不过…”

江初月说着，忽然对着崔嬷嬷说道，“崔嬷嬷，把我从菩提寺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吧。”

崔嬷嬷点点头，连忙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碗来，那碗中东西已经见底，可是却还残留了不少剩下的燕窝粥。

一看见这东西柳芳瞬间脸色惨白如纸。

原本这东西出事的时候她就应该偷偷拿走，可是因为江芷柔打乱了她的节奏，就把这东西忘在了禅房里面。

谁会想到这东西竟然被江初月带回来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否则…为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江老夫人看着那空空的小碗，有些狐疑的问道。

“回祖母，这是昨夜二伯母给月儿送来的燕窝粥，当时月儿喝了一半，这燕窝的确是好东西，喝完之后浑身发烫，所以月儿才去了后山吹风赏月。”

喝完之后浑身发烫？

江老夫人眯着一双眼睛，她活了七十年，这宅子里的下作勾当自然比谁都清楚。

这柳芳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燕窝过去？

“另一半原本放在桌子上，可谁成想今早去的时候，发现碗中空空荡荡，所以月儿想，或许是堂姐不喜寺中斋饭，到月儿禅房偷喝燕窝粥吧？”

“喝了燕窝粥，又觉得困顿了，便在那禅房中睡着了，否则如何那狂徒进去的时候，堂姐也未大声呼喊求救，若是求救了，大抵也不会是现在的结果了。”

江初月说完，江老夫人彻底沉默了。

什么样的好东西，喝了会让人浑身发烫，而且竟然连求救的力气也没有。

“把那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江老夫人连忙说道。

“是！”

崔嬷嬷欠欠身，急忙就要把那东西送到江老夫人手中。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夫人何时给你送过什么燕窝粥！”

柳芳彻底慌了，站起身来就想要去拦住崔嬷嬷。

“二伯母这可就说的不对了，你今日一早还说昨夜去看过我，如何就不承认了？”江初月反问。

“本夫人是去看过你，可绝对没有送给你什么燕窝粥！”柳芳依旧否认。

江初月淡笑一声，“这事其实也不难查，这燕窝是府中常吃的那种，只要到库房看看，最近谁领过大概也就知道了。”

柳芳如此吝啬的人，自然舍不得到外面买新的，所以江初月笃定，这些燕窝是她从家中所拿。

柳芳再想要否认，不好意思…

晚了！

柳芳这边还在拦崔嬷嬷，可崔嬷嬷这会子哪里会理会她，敢谋害她家小姐，就算是二夫人也一样不放在眼中。

她用力一推，便将柳芳推倒在地，然后就把那小碗送到老夫人手上。

老夫人看了一眼，只是冷着嗓音，“去把回春堂的大夫找来，再把管理库房的王家婆子叫过来。”

王佩茹不敢违背命令，只能让人去叫人。

柳芳现在早已经是面如死灰，那燕窝粥里有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是等人来了，她就完蛋了。

王佩茹亦是心中焦急万分，去菩提寺烧香是她出的主意，若柳芳败露，她一样脱不了干系。

“二伯母，若你真的是一时糊涂做出什么事情来，不如实话实说，祖母宅心仁厚定会网开一面的。”

江婉宁忽然柔着嗓音说道，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必须让柳芳抗下一切。

“若真有难处，婉宁和母亲也会想尽一切帮你的。”

是啊，现在招了，或许还有机会。

等人来了，证据确凿，她可就全都完蛋了！

“是你！”

柳芳忽然指向江初月，“若非是因为你，芷柔如何可能会嫁到柳家，这一切都是你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