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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侍君左右,谏言献策

媚娘传 兰轩小鱼 5652 2021-09-19 12:10

皇帝去早朝了,媚娘则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除了莲儿和秦月,艾草,敏儿都纷纷向媚娘道喜:“奴婢给主子道喜了,能够被陛下宠幸那是主子的福分,更是奴婢们的福分呢。”

秦月不悦的撇了一眼艾草和敏儿也不说话,走到一边生闷气去了,莲儿则贴心的走到媚娘身边低声道:“小姐,奴婢给您洗澡水制备妥当了。您先洗洗换件衣裳吧。”

媚娘暖心的握住莲儿的手:“好。艾草,敏儿,你们去给我准备些粥来,我有点饿了,等用过早膳我还要去宣政殿陪着陛下。”

艾草和敏儿一听笑盈盈的点头立即为媚娘准备粥去。

来到浴桶前媚娘坐进里面,莲儿为她擦拭着:“小姐,您,您真的就被陛下那什么了?”

:“没有,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陛下就是不能进入我,还好不能,否则我真心的要对不起九哥了。”

:“小姐,昨晚,晋王殿下来过,他在您的床榻上坐了一会便回去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你的发簪发愣。”莲儿低低的说道。

媚娘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李治知道了,知道昨晚她侍寝了皇帝,可是她真是有口难言啊,:“九哥,他毕竟在皇宫里,皇宫里的风吹草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小姐,大清早的就有别宫的什么娘娘啊,贵人啊,美人之类的来给小姐你道贺了,奴婢知道小姐你不喜欢这些,于是奴婢将她们打发了去。”莲儿道。

媚娘感慨的握住莲儿的手道:“在这里也就你对我最知心了。”

:“小姐,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小姐人这么好,对奴婢又像自家人,奴婢自然要对主子好。”莲儿道。

:“莲儿,日后我若能和九哥在一起,就让九哥要了你,荣华富贵也不能少了你一份啊。”媚娘在许诺着莲儿。莲儿本就是来跟着她进宫的,终究是要被皇帝或者王公贵族看中的,与其让她跟了别人,不如让她跟着自己。

莲儿一听吓的一身冷汗:“小姐,奴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贱婢,怎么敢要被晋王殿下宠幸,小姐,您还是别吓唬奴婢了,奴婢只愿一辈子伺候小姐就好。奴婢哪儿都不去,就陪着小姐了,小姐,您可别不要奴婢啊。”莲儿说着都要哭了出来。

媚娘笑着扶着她:“起来吧,我可不是吓唬你,若是你不愿意跟着九哥,总是要嫁人的,不过,我既是你的小姐,自然会对你负责,会好好的照顾你。”

沐浴更衣,媚娘此时也顾不上想那么多,用了些粥便向宣政殿而去。

静候在宣政殿偌大的宫殿内,媚娘安静的等待早朝的李世民下朝,对于宣政殿她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是五年前的光景,那时候对皇宫的懵懂让她不敢对这座建筑多加的欣赏,而今她可以再次进来也算是不易之事,媚娘凝神静气的站在李世民抒写的“浩然正气”四个大字的匾额下,抬头看着,陛下这四个字真是苍劲的笔锋,浑然的气质,令媚娘好生敬佩,都说李世民文字武功卓绝是一位明君,而且酷爱书法,尤爱王羲之的《兰亭序》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媚娘虽然没有李世民书法的造诣,却也喜欢这墨香之气。走到龙案旁,桌面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一些奏折,媚娘没有去碰触,走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当然她在这些的时候,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不过见她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到也没有阻止,毕竟好奇是所有人避免不了的。

天色渐亮,下朝的时辰到了,走到宫门边侧耳倾听已经逐渐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急忙后退了几步跪迎李世民的到来,内侍们为李世民打开宫门,李世民进来见到了媚娘后一抬手让媚娘起身:“起来吧,媚娘,地上冷无需下跪了。”

:“谢陛下。”媚娘起身拉了拉自己的小坎肩站在李世民面前,见李世民神情黯然不禁问道:“陛下可是累了,不如让奴婢为陛下您舒展筋络呀。”

:“媚娘懂得推拿?”

:“非也,奴婢只是见陛下您辛劳,想替陛下您捶肩。奴婢虽然手法笨拙,但是,确实是想为陛下解忧!”媚娘说的是真诚无比,李世民也没有任何怀疑媚娘的诚意。

李世民点头拉起媚娘的手向内走去,被李世民宽实的大手握着,有些温暖也有些惊异,但是她还是顺从的跟着李世民走到龙案后李世民坐了下来,整个人有些疲惫的靠在龙椅上,媚娘则站在他的身后力道适中的揉捏着李世民的双肩,让他能够放松下来。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李世民微闭着双眸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媚娘,最近朕的心好烦乱,不知媚娘能不能解开朕心中之疑惑呢?”

媚娘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她略一思量然后才道:“奴婢才疏学浅恐不能解开陛下心中之忧,但是奴婢想试试,还请陛下明示。”

:“媚娘,这朝堂之上今日又逼着朕册立太子了。朕在恪儿和治儿之间举棋不定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朕到底该选择谁来继承大统呢?论年纪资历自然该选恪儿,可是治儿才是嫡出皇子,又是皇后和朕最爱的儿子,朕在承乾和泰儿的事上已经对不起皇后了,朕没有好好的照顾好他们兄弟俩。”此时,说到儿子事的时候李世民也只是一个父亲而已。

媚娘在倾听着李世民心里的困扰和心事,他竟然将两个儿子的事告诉媚娘听。媚娘在认真的听,没有打断过皇帝一句话,而当李世民说完不再说的时候,媚娘没有接话,她走到皇帝面前蹲下身捶着李世民的双腿,李世民在等着媚娘的话却不见媚娘答话他睁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武媚娘:“媚娘,为何不开解开解朕心中的困扰呢?如果媚娘是朕,媚娘你会如何做?”

媚娘抬头看着李世民的面容,虽然看不出他的神情,但是却揣测着或许是李世民在试探自己,她从蹲着的姿势变成了跪在了李世民的面前:“陛下,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是陛下的私事,奴婢怎可妄言?”

:“媚娘,今日你我倾心而论,一切妄言朕都恕你无罪,放心大胆的说,朕只是想听真言而非谎言。”李世民道。

:“奴婢与吴王和晋王都不曾接触过,而媚娘只是一个深居在后宫的小女子,又怎么懂得国家大事呢,媚娘不能乱说。”媚娘道。

:“今日虽然是你第一次来陪朕,可是朕很早就听闻你聪慧过人,因此这才问问你的看法,媚娘这无外人呢,你不妨直说,就当你和朕聊天拉家常而已。”李世民还是坚持让媚娘说出她的看法。

:“陛下,大唐自高祖以来在您的励精图治之下日益繁盛,大唐的天子每一位都应该有您这般的胸怀,智慧和果敢,心中装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这样才能国泰民安。而大唐的江山才能万世千秋啊。”

:“媚娘的意思是不是说太子应该是一位仁德之人。”

:“陛下,不论是天子还是太子都应该是仁德之人,有为之人,这样才能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奴婢心知,陛下其实早就决断好了,只是碍于杨贵妃的面子,才迟迟不愿下结论,对吗?”媚娘试探性的问道。

李世民见自己的心事被媚娘看穿了,其实果真如此,吴王的母妃杨贵妃自从听李世民要另立太子之后,时不时的恳请李世民一定要立自己的儿子吴王李恪为太子,他确实喜欢恪儿,李恪无论从文治武功还是治国上其实都是胜过李治的,但是却没有李治贴心,而且李恪虽然为人聪慧,脾气却有些耿直,为人泰国较真,这是当帝王所不该有的脾气性格,李世民对李恪是宠爱的,但是对李治却又是另一种爱,他敬爱李治的母后,面对媚娘李世民也只能点头同意媚娘的说法:“媚娘果然聪慧,朕的这些个儿子们都不及你一半的聪慧和能力啊。如果你是男儿身一定能够当一位好皇帝,可惜你是女儿家。”

媚娘一听急忙匍匐在地上,将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陛下,奴婢只是照实说并非别有用心,这江山自古便是男人的天下,我们女儿家只希望能够觅得如意郎君,能够在家中相夫教子足矣,况且奴婢以及像奴婢一样的女子,只要进了宫,那便是陛下的女人,一心只希望能常伴君王侧便已经心满意足,奴婢也是如此,奴婢只是一介女流,不懂政事,更不懂国事,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奴婢想这天底下的百姓都希望自己的天子是仁德的。”

见媚娘紧张的样子,李世民不禁哈哈大笑他让媚娘起身:“朕怎么会不明白呢?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朕也不是暴君。”

:“谢陛下。”媚娘没有站起来而是跪在皇帝的面前为他轻揉着双腿,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内侍走进来将一叠奏折恭顺的放在桌案上:“陛下。”

:“退下吧。”李世民挥挥手让内侍退下。

媚娘则站在一边为皇帝研磨安静的矗立在一边不敢打扰半分。

看着李世民认真的一丝不苟的批阅奏章,媚娘真正的在去理解了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其实也并非易事,她为皇帝沏了一壶茶,为他倒上一杯,李世民很自然的拿过杯子泯了一口香茶,然后放下杯子,继续批阅奏折。

:“媚娘,这契丹和突厥连年的犯我边境,该当如何处置呢?”李世民突然的问话让媚娘心惊不已。

她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陛下,媚娘不懂行军打仗之事啊。”

:“无妨,凡事都有个开始。说说你的意见,这也是棘手的问题。朕只当是询问一下百姓们的意见而已,你是女子,可是熟读诗书,想必也是包揽群书了,朕说过你妄言,朕也不会治你的罪。大胆的说。”李世民似乎一直对武媚娘是有才能给替代李唐天下的奇女子一事还是深信不疑的,为何将武媚娘一直留在身边没有处死,到无人知晓李世民的心思,不过现在,李世民俨然将媚娘当成了红颜军师。

:“这契丹和突厥都是边境的游牧民族,他们掠夺我大唐百姓的家产是因为他们游牧民族过惯颠沛流离的生活,没有固定的居所,而今瞧见我大唐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心里煞是羡慕于是便会来掠夺,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天性使然,也为了他们能够生存下去。当然了也难免不是一种策略,想搅乱我大唐边境。”媚娘略一思量后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惜,若是给他们些钱财能够阻止他们来侵犯我大唐,朕是不知道是和还是战?和,虽好可惜会烙下话柄且会被周遭的国家笑我大唐无能,和若是相安无事倒也罢了,最怕的就是没完没了的讨要。若是战,战未尝不可,可惜朕担心一旦发生战事苦的是边境上的百姓,他们会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而且大唐好不容易呈现的祥和之气就给破坏了。”李世民忧忧的说道。

:“陛下,奴婢觉得亦战亦和。”媚娘不假思索道。

李世民轻呼了一声急忙追问:“何为亦战亦和呢?”

:“陛下,我天朝不与那些挑衅的小国计较,我们反而与他们和亲,将我们的所知传道授业给他们,让他们也可以如我们天朝一般生活着,自给自足而非靠掠夺来过活,能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部落未尝不是好事啊,而对于那些个冥顽不灵的部族,对我天朝觊觎过深的给予迎头痛击。打的他们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自取其辱的道理。让他们那些蛮夷小族能够知道陛下才是真正的天可汗。”

李世民听完媚娘一席话赞同的不禁鼓掌,媚娘问道:“陛下,是不是奴婢说的不对?”

:“非也,恰恰相反正确的很,媚娘你的智慧和胆识远超乎朕的想象。”李世民是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陛下,奴婢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陛下说过今日说的任何妄言都恕奴婢无罪的。因为奴婢才大胆的妄言了。”

:“恩,妄言的好,妄言的好啊。媚娘以后在朕的面前就该如此啊。”

李世民笑着开怀的笑着,此时王公公走了过来低眉顺目的道:“陛下,晋王殿下来了,正在宫门外候着呢。”

:“哦?是治儿来了,让治儿进来吧。”

:“是。”王公公退了出去请候在门外的李治走了进去,李治手提着一只食盒缓步走进来,抬头间便见到了站在父皇身边的媚娘,他阴郁的急忙避开媚娘向他投来的眼神,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在这里会见到媚娘,心情不禁有些低落,然而他还是控制的很好,走到龙案前一捋衣袍单膝跪地:“儿臣给父皇请安。”

:“治儿免礼平身。”

:“谢父皇。”李治起身。

:“治儿,你手上拿着食盒做什么?”

:“儿臣是见父皇您早朝下朝之后到现在都未用过早膳,于是儿臣想带些吃食给父皇。父皇,日理万机的处理国事,也应该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父皇的龙体健康才是大唐的福气。”李治道。

:“治儿是心疼为父了,好,好,好。吾儿仁善至孝,朕甚欣慰啊。媚娘,将食盒给朕拿过来。”说着已经走到了龙案后坐了下来。

媚娘走到李治面前深施一礼,:“晋王殿下,请将食盒给奴婢。”

李治并没有看媚娘而是低着头将食盒递给了媚娘。

媚娘接过食盒转身走到一边的桌前,放下食盒。从食盒内取出一碗羹汤走到皇帝面前:“陛下。”

李世民接过那羹汤,而李治也端起来另一只碗坐在一边慢慢用着。看着儿子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李世民也不禁有了食欲,这几日被边境的事搅扰的都没有心思用膳食,而今一碗普普通通的羹汤却引起了他的食欲。一碗下腹,让媚娘又多盛了一碗。李治看着父皇能够多吃一碗内心也是开心不已。

用完早膳,李世民让李治在身边看书,媚娘也允许她拿一些书籍来看。李世民会继续在御书房内看着奏折,时不时的还会和李治以及媚娘共同探讨一下,整个氛围看起来有些怪异,到也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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