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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率性而行,以诉衷肠

媚娘传 兰轩小鱼 5547 2021-09-19 12:10

天气渐渐的转冷,隆冬时间即将到来,这是到了这皇宫以来度过的第四个冬季,然而这年的冬似乎比往年都要寒冷些,大家都不愿出门,只想呆在屋内。

这日,媚娘穿着小袄围炉而坐取暖,同时在绣着花,鸳鸯戏水,她想将这幅刺绣送给一个人,只是不知他会喜欢吗?

四个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都围在了媚娘身边,秦月最小虽然她不断在接受宫女的训练,但是天性使然,她对媚娘主子没有主仆的概念,她喜欢靠在媚娘的身边:“小主,天可真冷。”秦月喝了口水道。

秦月年纪最小,媚娘都会怜惜的将自己身上披着的狐裘袄拉了一下裹在秦月的身上,拉着她入怀,握着她的小手哈着气给她取暖:“这天是很冷,大家无事就莫要出门了,呆在屋子里也暖和些。”

:“不行啊,我们都在屋子里呆着若是被其他人瞧见了会责骂我们偷懒的。”艾草道。

:“小主,您可不晓得,别的院落的宫女可厉害了,穿的都比我们好,小主,为何她们会如此盛气凌人呢?”秦月不解的问道。对于一个才十多岁的孩子来说,她能懂什么是一入宫门深四海呢?她又怎么你能够明白自家主子没有被皇帝宠幸过,别人又怎么会来巴结呢?媚娘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女而已,四年的宫廷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宫斗的厉害,她似乎是被人遗忘在这小小的宫苑内,而内侍宫女们也只是当她是个不被受宠的才人而已,有可怜她的,有笑话她的,但是在清清静静的院子内,她还是保持着四年前来时的那颗心灵,没有变化,若真的要说变化那真是越来越水灵了,而且在她的心里还满满的装着一个人,装着一个遥不可及,也许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至于别的,她虽然懵懂但是却也知道些宫斗的厉害,她不想陷入宫斗的泥潭中,清清静静的倒也舒坦。而秦月淳朴善良,对于宫斗的厉害她浑然不知,更不会明白为何别的宫里的宫女会比她们过的好,也许是她这个做主子的无用吧。

:“秦月,不要这样想,我们无需和她人比较,秦月,我只希望你保持自我就好。”武媚娘淡淡的说道。

:“小姐说的保持自我就是秦月你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莲儿笑着对她说道,并不忘将切好的橙子递给自家小姐食用。

:“可是真的很冷。小主,我们为何不做点事让自己暖和起来呢?”秦月问道。

:“你们以前在宫里都做什么事儿来取暖呢?”媚娘问。

许久未开口的敏儿道:“主子,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们都喜欢玩蹴鞠,三十个人围在一起玩蹴鞠可好玩了。主子和奴婢们一起玩吧。”敏儿是四个宫女中最爱玩的一个,或许是许久未曾玩过蹴鞠了,引得她顾不得屋外天寒地冻的,跑去屋内找鞠,艾草本欲阻止毕竟在这宫内虽然可以蹴鞠嬉戏,然而她自认为他们四个人都是小宫女不可以在宫内太过喧哗,否则被有心人看了去,可就不好了,莲儿不是真正的宫女,现在虽然跟着自家主子进宫,但是却没有守规矩的意思,她听敏儿如此说心里也心动不已:“小姐,不如我们去玩玩啊,这屋外就有一块空地,我们可以在那里玩。好不好吗?小姐,奴婢都好久好久没跟着您一起玩蹴鞠了。”

媚娘见大家兴致如此高也不忍扫了她们的兴便答应了,她起身便见到敏儿颠儿颠儿的跑来将她找到的鞠递给了媚娘:“主子,奴婢可找到了,这可是奴婢的宝贝呢。”

:“恩,那走,我们蹴鞠去。”五位女孩子像蝴蝶般的跑到院子后面的空地上,这离宫墙很近也很少有人来,敏儿和莲儿合力搭建出了进球的门洞,五个人这才围着个蹴鞠兴奋地笑着踢着。玩得不亦乐乎,媚娘也非常开心,她自打进宫之后都没有痛痛快快的玩过,更没有这样放纵的笑过了,每天都是沉寂的很憋坏了爱热闹的她了。这宫里的规矩太多,也太繁琐,今日能够好好的玩玩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媚娘像个孩子般笑着闹着,而脚下的蹴鞠似乎最听媚娘的话,在媚娘的脚下风生水起,鞠儿在媚娘的脚下左转右转,媚娘兴致起来还做了几个跳跃踢蹴鞠的动作,惹的四个女孩子们连连叫好,鼓掌欢乐。

这一会的功夫,晋王李治带着内侍站在了边上寒风中看着媚娘和四个宫女灵动的样子,他不觉得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这几日事情太多让晋王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内侍一直随侍左右见自家主子不开心心里也不好过,而今见主子见到那位小主开怀的样子心里不禁也乐开了花儿,轻声了说了一声:“爷,奴婢给您把风去,您和武主子好好聊聊吧。”

:“啰嗦,去吧。”

:“是。”内侍走的时候还不忘轻咳了一声,这一声咳让那艾草她们吓了一跳急忙停了下来,见到是晋王李治急忙下跪行礼,晋王却也不忍她们跪在雪地里急忙说:“都起来吧,这天怪冷的,你们继续,本王只是想看看。觉得怪好看的。”

媚娘停了下来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毕竟晋王在也不好一直玩下去,毕竟天寒地冻的可别把李治给冻坏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积雪:“都进去吧,九哥您也进屋子里去取取暖吧,这外面可真冷。适才我们几个玩闹到也没觉得,这一停下来还真是觉得冷的很呢。”

四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跑回屋去做准备,尤其是敏儿更加的开心,她一把抢了艾草手里的茶壶要去为晋王和主子沏茶。晋王则走下台阶将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披在了媚娘身上:“别着凉了。”

:“我不冷,到是你别冻着,您可是晋王呢。”媚娘抬头眨着好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晋王。

:“晋王只是个虚衔罢了,什么王不王的,只是生在帝王家无奈而已,我到宁愿是寻常百姓,却也好过着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的日子。”

:“九哥,若是您是寻常百姓却也见不到我了,因为陛下召我入宫,我们才能相见啊。”媚娘笑着。

李治笑着点头称是,为媚娘拂去额上的雪花,握住媚娘那冰凉的小手用自己的大手温暖着她:“看看,这手都如此冰凉了。”

:“九哥,我真的一点都不冷,刚才和丫头们蹴鞠很开怀,哪天我们若能一起玩蹴鞠就好了。”

:“好,以后我一定陪着媚娘蹴鞠。”

:“九哥真的会陪媚娘一起蹴鞠吗?”明知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却总是会带着些许的美好的幻想,因此这才问了出来。

:“是,只要媚娘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可是真的会有这样的日子吗?九哥,媚娘真的可以和你在一起吗?”媚娘有些伤感的问道。李治不忍心看到心爱的人儿伤心,将媚娘整个儿的拥入了怀中:“媚娘,我什么时候会期满与你,以后我一定陪着你。”

偎依在李治的怀中,李治虽然只有十四岁,然而却已经逐渐长成了帅气的小伙子,他的胸膛也日渐宽广起来,偎依在他的怀里顿觉得安宁不已。不管李治日后如何对她,只要此时她能够觉得李治是真心的足矣,毕竟在这样的皇宫内,她又能够奢求什么呢?

:“九哥,我们进去吧,别在这里傻站着了。”

:“好。”

两人手牵手走进屋去,屋内还是有些暖和的,敏儿端来两杯茶放下:“王爷,主子,请喝茶。”

:“好,敏儿,你退下吧。我还有话对你主子说。”晋王李治端起茶杯看了一眼并不想离去的敏儿道。

敏儿有些失落的低头退下。

:“媚娘可寂寞,可怪我父皇不召见你?”没来由的一声问到让媚娘有些不悦。

媚娘对于他提出的问题轻哼了一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这才道:“那晋王殿下是希望奴婢被您父皇召见呢?还是不希望?”

李治被媚娘这反问的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端起茶也喝了一大口:“媚娘问的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媚娘,虽然你是我父皇的才人,但是我第一眼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觉得此生应该和你在一起,只是礼法限制我不能对你如何,只是媚娘,我想对你说我的心里有你,若是有一天我们能够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九哥,媚娘虽是陛下的才人,但是媚娘宁愿呆在这小小的院落里为殿下你守身如玉,甘受寂寞,宁愿受到冷落,只望殿下莫要辜负了媚娘的心,媚娘便足以。”听到李治表露心声,媚娘也无需再遮掩,是啊她是喜欢李治的,非常的喜欢。

:“媚娘,我谢谢你。我对天发誓此生只对媚娘一人好,绝不辜负媚娘对我的厚爱。若违誓言定遭------”

李治刚要发毒誓便被媚娘捂住了唇不让他说出口:“够了,不要说出来,好好的活着才能对媚娘好,不是嘛。”

李治点了点头拉着媚娘入怀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李治拥抱着媚娘感慨无比:“我竟然有些嫉妒父皇了,为什么媚娘会是父皇的才人,为何我没有早些认识媚娘你,若是早些认识便能请父皇给我们赐婚封你为我的晋王妃那该多好啊。”

:“九哥,凡事讲究的都是缘分,我们该是如此身份见面相识无需责怪任何人。”:“不知道何时我们才能在一起。”

:“若是九哥你有心,心里惦记着我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

:“这是真的吗?”李治不解的问道。

媚娘微笑着偎依在李治的怀中,轻抚着他的发丝:“媚娘也不知,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感觉有朝一日我们定能白头偕老。”

:“这便再好不过了。”李治看着媚娘如此的娇媚可人,心动无比不禁低头吻上了媚娘的唇,如此的甜美,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吻着,这已经足以,许久才放开怀中的媚娘,媚娘娇羞的躲入李治的怀中:“你可占了我的便宜了。”

:“媚娘,你是我李治的女人,永远都是。”

与此同时,宣政殿内,长孙无忌走到宫门口王公公一见长孙无忌急忙行礼:“奴才给长孙大人请安。”

:“陛下可在?”

:“陛下正在等大人您,还请大人您进内殿去吧。”

宫门打开长孙无忌脱下斗篷交予内侍自己走了进去。长孙无忌恭顺的在龙案前停下低头便要跪拜已经被李世民给拦住了:“辅机啊,这里又不是朝堂之上不必拘礼了,坐下吧。”李世民指了指长孙无忌身边的椅子道。

长孙无忌作揖行礼:“谢陛下。”

:“辅机啊,你知道朕宣你来何事?”

:“陛下恕臣鲁钝不知陛下宣微臣何事?”李世民白了一眼长孙无忌,这个大舅子经常给他打马虎眼装聋作哑的:“辅机,你难道真不知?”

:“微臣真是不知,还请陛下明示。”长孙无忌继续给李世民打马虎眼,但是态度仍是恭顺无比。

李世民无奈的摇头只能直言:“许久以来,都在向朕提议立太子之事,辅机也知道,自从承乾和泰儿为了这皇位争夺之后已经是数年朕没有想过再立太子,可是大唐建立以来总不能没有太子吧,朕决定就在这几年之内在这几个皇子中再选一位册立为太子,等朕百年之后这大唐江山也好让他来执掌。辅机,你觉得朕的这几个皇儿中谁能够成为太子?”

:“微臣不知。”

李世民心叹气,好你个长孙无忌啊,你就只会在朕面前装聋作哑,让你说你不说:“辅机啊,那朕这样问你吧,你觉得恪儿如何?”

:“聪慧。”

:“那么治儿呢?”

:“仁厚。”

:“辅机,你如何变得如此惜字如金了?在朕的面前不能说实话吗?”李世民问道。

:“陛下您这就冤枉微臣了,微臣并不是仔细如今,而只是言简意赅而已,简明扼要才好,对于陛下心仪的两位皇子微臣当然觉得都可,只是关键还在陛下,不是吗?”长孙无忌道。

:“辅机觉得这大唐江山该交给聪慧的恪儿还是仁厚的治儿呢?”李世民还是不死心,偏要让辅机说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先帝和陛下您开创这大唐江山不易,圣主励精图治,勤勉治国才能开创这大唐空前的盛世,都说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聪慧的君王能够知道如何做一位好帝王,而仁厚的君主知道如何爱惜他的百姓,不知陛下是希望日后的君王是聪慧的好?还是仁厚的好呢?”

李世民算是死心了,今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然而长孙无忌又开口了:“其实在陛下的心里已经知道该选谁为太子了,又何必来问微臣呢,虽然立储是国家大事,可是终究还是陛下您的家务事,陛下圣明又岂会不知这日后的君主应该是聪慧的还是仁厚的,况且,嫡子总好过庶子,嫡子继位名正言顺,陛下,您觉得微臣说的如何?”

李世民笑着摇头:“你呀你,朕还有一事,治儿已经十四岁了,也该给他选妃了,辅机可有合适的女子?”

:“前日,大长公主曾在微臣面前提起过这件事,说陈州刺史王仁皎的女儿王玉燕不错,听说玉燕姑娘生的美丽而且还琴棋书画知书识礼,陛下不妨可以

考虑考虑。”

:“既然是大长公主提议的,不妨可以考虑考虑,就是不知这玉燕姑娘人在何处?”

:“玉燕姑娘正在大长公主府内做客,若是陛下想见,微臣明日便可领玉燕姑娘进宫。”

:“这也好,不过还是让两个孩子见见吧。辅机,那就明日。”李世民道。

长孙无忌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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